郝映沉沉的望着郝兰,试图在她脸上寻找到一丝破绽,可郝兰表现的实在太过理直气壮,根本没有一丝心虚。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郝兰懒得搭理她,只是攥住她的手,拉着她就想走,“跟我去做骨髓配型。”
郝兰抓的很用力,郝映吃痛低头。
发现郝兰的手都比以前细嫩了不少,又做了精致的美甲,跟以往的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郝映拧眉,沉声问,“你这半年不是去躲债的吧?”
她现在这一身穿着打扮已经价值不菲,哪里像是去躲高利贷的人?
郝兰一愣,随之冷笑,“谁告诉你,我去躲债了。我做什么,不用跟你交代不?”
“嗯,所以你也没有权利去命令我做事。”郝映趁机甩开她的手,“你最好不要碰我,否则,等会儿陵嗣回来看见,我不会再为你说话。”
“你威胁我?”郝兰不可置信,这才半年的时间,郝映这个软包子总被人欺负,还又迷糊到不行性格怎么忽然就变的这么聪明。
“只是忠告,你别缠着我。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照顾笑笑,我要养胎,不会经常来医院。”郝映的情绪已经不会再受到这对母女的影响。
她不是傻子,跟了陵嗣这么久,总归也学到了一些东西。
最初郝兰消失不见,她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郝笑。
因为郝笑孤苦无依,现在看来,郝笑一直都知道郝兰的情况,只不过是瞒着自己,让自己心甘情愿的为她们付出。
有些事情,被骗一次也就够了,被骗第二次,就是真的蠢了。
一听郝映说不会来医院,郝兰急了,“你必须去给笑笑做骨髓配型!”
“没有必须,我该做的都做了。”郝映说,“这几个月来,我一直照顾笑笑,医药费从来没有要你们操过心,甚至还全国各地帮她找骨髓。这些,都不是必须都,我只是凭良心在做事。”
“你的良心这么好,也不差这一次了。”郝兰冷笑着说。
郝笑:“我的良心跟耐心一样,是会耗尽的。”
郝兰:“呵,我郝兰现在不缺钱,这医药费用不着你继续付。我只要你给我的笑笑去做配型。”
郝兰那理所应当的口气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想再做无谓的理论,因为不论自己怎么说,郝兰都不会听。
郝映将她当做空气,继续等电梯。
郝兰却怎么都不可放弃,她的笑笑已经脆弱成那样子,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找到骨髓。
当她拉着郝映的手,试图将她拖走的时候,身上忽然感到一个重击。
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攥着郝映的手想要借力,郝映猛然甩开,没有受她影响。
郝兰满脸怒火,“哪个王八犊子敢——”
话到嘴边,硬是生生的止住了,“你,你怎么……”
“一,好好在那里,我就会在哪里。二,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陵嗣不对女人动手。”陵嗣将郝映护在身后,冷眼看着郝兰,“只要对我妻子居心不良的人,不管男女,我见一次,打一次。”
明明是流氓地痞说的话,陵嗣却说的无比优雅正直。陵嗣臂弯挂着外套,手里拎着给郝映买的衣服。
郝兰愣了愣,硬是没敢接话。
陵嗣扯将郝映扯到身前,让她看着面如土色的郝兰,“好好,你要看清楚,这就是你当初一心相信的亲人,这就是你执意要帮的人。睁大你的眼睛,现在看清楚还不晚。”
郝映无比失望,她垂眸,声音轻飘飘的却无比坚定,“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管她们的事情。”
在她们的眼里,她的善良只是一把可以无尽索取的东西,除此之外,根本不值一提。
她不会再这么傻,郝兰母女的事情,她不会再管。
陵嗣怜惜的望着她。
刚好电梯到了,他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郝映是失落的,她一直对人性抱着希望,可郝兰却一次次的让她失望。
甚至连笑笑,她一直信任的笑笑都欺骗了她。
郝映决定回家好好自我反省,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心软了。
陵嗣是心疼的,自家小媳妇又伤心了。
不过他相信,经过这一次,他的小媳妇儿不会那么傻,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了。
郝映一个人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给宝宝们准备的婴儿房里许久,才出来。
她一推开门,就看见陵嗣就站在门外,深情的望着自己。
她心里那么点不快,霎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那么点儿大的事情能算什么,她现在的喜怒悲伤应该是为眼前这个男人和肚子里的宝宝们才对。
她扑进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那么宽厚,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城楼,可以隔绝一切外界的伤害。
郝映将郝兰的事儿都跟陵嗣说了,包括她要自己给郝笑做骨髓配型的事儿。
郝兰的变化实在太大,郝映不能不起疑心。
况且,她隐约觉得,郝兰这么执着的让自己给郝笑做骨髓配型,一定,是有原因的。
陵嗣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他联想到了什么,却又不能说出口。
只是摸了摸她的肚子,“你安心养胎待产,这件事情,我会去查清楚。”
郝映这样迟钝的让,都能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敏锐的陵嗣更不会错过这些信息,直觉告诉他,郝映跟郝兰,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