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映没敢搭他的话,只是迈着小步走到了陵嗣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你一早起来,都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后悔不想办婚礼了。”
陵嗣俊美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你这个小脑子啊,真不知道里面都装了点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他难道还会悔婚吗?
再说了,他们连证都领了,就算悔婚又还有什么意义?
“小映啊,你来说说。我们整个陵家都交给阿嗣了,叫你们回去住,难道过分吗?”陵天雄见缝插针。
郝映站在陵嗣身后,露出圆溜溜的两只大眼睛,她慢吞吞的说,“我觉得吧,这陵家到底是不是真的都交给阿嗣还是个未知数呢,就让我们回去,不太好。”
她把尾音拖长,特意突出了点什么,“而且,我怕蛇。”
蛇这事儿就是陵家的丑闻。
陵天雄脸色也不好看了,“阿嗣,老爷子都因为这事儿给气病了,你再不回去,真的太没有良心了。”
“爷爷病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我心知肚明。现在的陵氏一日不如一日,压根不值钱,我也不在意这么几个钱。”陵嗣丝毫不给面子。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也不要陵氏的股份了?”陵天雄恨的牙痒痒,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厉害的儿子。
郝映却在这个时候扯了扯陵嗣的衣袖,说,“阿嗣都说了很多遍了,陵氏对于我们来说,根本无足轻重。我们愿意接手,也不过是看在家人的情分。”
没想到郝映说话这么直,陵天雄气坏了,“你这个丫头——”
郝映话锋一转,“一直住下去,我是不敢的。谁知道陵宅里会不会经常有蛇往外跳着咬人呢。”
“那次的事情,是意外。”
“但意外,不是人为可以控制防护的不是吗?”郝映说的有理有据,陵天雄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反驳。
沉默无言。
郝映却又缓缓的说,“一直在陵家住下去是没有可能的,但一天,还可以接受。”她作出退步。
陵嗣牙关咬的极紧,郝映的退步对于陵家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机会了。
陵天雄哈哈一笑,“一天也好啊!”至少从陵宅娶媳妇,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都知道,陵嗣还是陵家的子孙!
陵嗣薄唇紧抿,目光沉着的望着郝映,轻声念出她的名字,似乎不懂她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他一直坚持的东西,就这么被她一句话给打破。
他不解,非常不解。
为什么郝映要说出这句话,她明显是在替陵家说话。难道他昨晚的警示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善心也不是这么用的。
“好好。”
这次郝映很乖,老老实实的叫了声,“老公。”
陵嗣幽深的眸子里,有着她的小小倒影。
他叹了口气,“你说了算。”谁让他拿她没法子呢。
一听郝映说了算,陵天雄立刻调转枪头对准郝映。
郝映也不是那么好糊弄,表示先把合同签了再说。
陵天雄说合同还没拟好,郝映微微笑,你没拟好没关系,我们这边拟好了,你们那边拿资料出来证明然后签字就可以了呀。
陵天雄被堵的说不出话,最后也只能照办。
最后,陵天雄那边忙活来忙活去,陵嗣最后还就真的没耽误多少时间,就把陵氏给弄到手。
看着陵嗣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钢笔,流畅的在文件上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霎,郝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刚放下笔,郝映就死死握住他的手,软乎乎的问,“阿嗣,你是不是生气了?”
“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你就不应该帮陵家说话。”陵氏已经风雨飘摇了,他们只不过在抵死挣扎,他根本不需要退让一步,就可以拿下整个陵氏。
可郝映却在这个时候拖了他的后腿。
“阿嗣,我没有在帮陵家说话。”她考虑的中心,一直都是他啊。
“我知道,你只是太善良。可是好好,善心不能这样滥用,否则只会伤人伤己。”
“阿嗣……不是这样的。”郝映觉得委屈。
她没有滥发善心更没有为陵家说话,他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点时间去解释呢?
陵嗣却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结下去的意思,不管郝映怎么样,都是他认定了的女人。
她犯傻或者犯错,最终的结果都会由他一起承担。他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她发脾气。
不知不觉中,陵嗣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
对于郝映,他的容忍度是没有底线的。
他剑眉轻挑,“好好,难道你不怕蛇了?”这是他最在意的一点。
郝映像是只慵懒而优雅的猫咪,缩在他的怀里,“当然怕,但是,你会陪着我不是吗?”
大掌从她的眉心蹭到鼻尖,“下不为例。”
下一次,她要是再敢这么拆他的台,那可就不会这么容易解决了……
郝映倏地坐了起来,表情认真,“阿嗣,我要申诉。”
他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是因为烂好人的属性才帮陵天雄说话的呢?事实上,她分明是担心他的名声。
陵嗣端坐着,鼻尖轻轻飘出一个字,“嗯?”
“你不能主观臆断推测我的出发点,我是被冤枉的,我要申诉,我要清白!”郝映说。
“你说,我听着。”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她爬上他的腿作者,双手捏着他的脸,“不准笑,你听我解释,我要为自己找回清白。”
他笑意更甚,“你还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