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爷爷,您忘记了吗,早先您可是发了声明的。”
“这没事,我明天重发一次,你记得带郝映回去就行。”
“爷爷,我不准备回去。”陵嗣淡笑。
“什么,我整个陵氏都给你了,你连回陵家都不肯吗?”陵老爷子瞪大了眼睛。
“爷爷,我不在意陵氏。况且,现在的陵氏像是一盘散沙,我拿到手,也没有占多大的便宜。”
“你……”
陵老爷子顺了顺心口,发现实在顺不过来,白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就这样,陵嗣也没松口。
只是冷静的叫下人把老爷子也送了回去。
陵嗣冷眼看着陵老爷子离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这陵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怎么还是拎不清事儿呢?
陵氏经历这么大的变故,竟然还没让陵老爷子幡然醒悟。
这陵家,终于还是腐朽至极,没得救了。
回头看见郝映捧着杯子,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牛奶是温热的,她一口饮下,嘴边留下一圈儿粉白的奶沫。
看她这孩子气的模样,陵嗣忍不住笑了。
圆润的指腹轻轻拭去她嘴角的奶沫,“你呀……”
生怕他又说什么打击自己的话,于是先发制人:“我挺好的。”
“嗯,我看出来了。”她最近养的是不错,胖了不少呢。不知道过几个月等孩子出生之后,还能不能保持住现在这体重。
他的好好,还是圆润一些比较好。
抱着更舒服,更有手感。
嘴边的奶沫都被擦干净,郝映懵懂的抬起头,“阿嗣阿……”
“叫老公。”
“老公,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爷爷的要求,不是随便就能够同意的你吃过一次亏,还没长记性?好人,不容易当。”陵嗣眉头微拧,双手握住郝映肩头,认真的说,“好好,我知道你善良,但善良,不是用在这里的。”
郝映一滞,有几分失落。
她缓缓垂下脑袋,“我知道了。”
“你先上楼,我得找张衍,让他今晚拟出合同。”陵老爷子那人,想从他手里拿东西,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合同,他应该是不会做的。
那他,自然就需要提前做两手准备。
“你也早点回来。”我一个人,睡不着。
“别瞎想,也别乱用你的善良。”陵嗣说。
郝映心里堵堵的,大眼睛里满是忧桑。她没有滥用自己的善良,她只不过是关心他罢了。
陵嗣动作很快,他只是将消息下达给张衍,让张衍去忙。
嗯,反正张衍是拿了高工资的人。
等他回卧室,自家小媳妇儿已经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了。
陵嗣站在床边定定的看了会儿,才上了床,关掉壁灯。
在黑暗中拥着这软乎乎的一团,温热有力的大掌贴在她的凸起的小肚子上。
他知道她没睡,只是心里不舒服。
可他这种时候不会示弱,他必须要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心软,什么时候不该心软。
陵家人,哪一个,都不值得同情。
他们就像农夫的蛇,你救了他们,他们只会等机会反噬你一口罢了。
双臂紧紧环着自家小媳妇,她没睡着,他反倒是睡着了。
又是一个清晨。
霞光洒满大地,透过落地窗,连被子上都是暖融融的。
郝映慵懒的翻了个身,可身侧却空荡荡的。
伸手摸了摸,完全感触不到他的存在。
她倏地做起来,抓了抓脑袋,“阿嗣又跑哪里去了?”
郝映是个不记仇的人,特别是对于自己爱护的人,亲近的人,从来都不记仇不记怨。
昨晚的委屈不快,一觉睡过去都忘得差不多了。
这会儿只是满心焦虑的找陵嗣。
自从她怀孕以来,每天的清晨,她一睁眼,看见的必然是陵嗣。
这明天都是婚礼了,他今天一早人不见了,郝映怎么能不紧张?
难不成,是他临时反悔了吗?
汲着拖鞋就往楼下跑,瞧见佣人,急忙抓住问,“先生呢?”
佣人扶住郝映,“夫人别急,先生在楼下跟老先生聊事情呢。”
“老先生?”郝映疑惑。
这老先生,不会还是陵老爷子吧?
这陵老爷子挺精神的啊,昨天大晚上跑来吵吵,今天一大早竟然还有精神?
郝映揉了揉眼睛往楼下走,一看才知道,佣人口罩的老先生不是陵老爷子,而是陵嗣的父亲——陵天雄。
陵天雄也是个神奇的人物。
分财产的时候,少不了他的份;闯祸捣乱的时候,也总有他的存在;但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来也没做过一件实事。
陵天雄的性格,用四个字就可以完全概况。
自私自利。
他年轻时,自私的只顾自己,害了陵嗣跟陵尧的母亲。作为父亲,却从来不管不顾这两个儿子,就连陵老爷子跟陵嗣的交流,也比他这个做父亲的,多得多。
在陵嗣这么多年的成长里,这个父亲基本上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对于陵嗣陵尧这两个儿子,陵天雄似乎觉得他们只是个玩具娃娃。想逗的时候逗两下,不想逗就熟视无睹。
等儿子长大了逗不了了,就在想插手的时候,插两手。不想插手的时候,就自己玩自己的。
陵天雄早已年过半百,却依旧用一种fēng_liú浪子的姿态在生活。
这不,陵氏又被他搞砸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脸来找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