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务室。”桐原理莎说“能走路吗?”
“我浑身没有力气。”沢田纲吉虚弱的说摇了摇头。桐原理莎一言不发,将沢田纲吉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带你去医务室。”
说罢,便搀扶着沢田纲吉向前走。沢田纲吉的大半个身子都靠着桐原理莎,但是却不像刚才一个人时那样悲伤虽然现在依旧心里不舒服,可是却感到了一种安稳。
“伤口比较深,最好缝针。”
沢田纲吉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直接开始吧。”
“理莎”沢田纲吉眼睛红了一圈他看着桐原理莎,“真的要缝针吗,有麻醉吗?”
“没有麻醉。”医生推了推眼睛说,“是个小伤口,缝一个扣,不会很痛,比你摔一跤还轻。”
针扎入沢田纲吉的皮肤时,沢田纲吉的眼睛就变得湿润,他的眼白布满了血丝。他想这一定是骗人的,因为针扎入皮肤的时候,疼得他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眼睛,看向桐原理莎,桐原理莎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在她的目光下,他莫名的镇静下来,将到口的吞了下去,憋得脸通红,心里却在拼命的流泪。
在缝针结束后,沢田纲吉已经出了一身汗,他面色苍白,疲乏的松了口气。
“去结账吧。”
沢田纲吉表情一怔,表情尴尬,嗫嚅的说,“我的钱,在路上被人偷了。”
桐原理莎哑然,一声不发转过身,桐原理莎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塑料袋的药。
回去的路上,沢田纲吉已经摆脱了那种晕眩的状态。他沉默的走在桐原理莎身边,“谢谢你,理莎。”这句话他不知道说过多少遍。
桐原理莎点了点头,没说话。
走在路上的沢田纲吉肚子突然咕嘟叫了一声,他侧过头,面色讪讪。
现在已经九点,餐厅基本都处在打烊的状态,没有吃饭的地方。
“希望我去你家吗,沢田纲吉?”桐原理莎拎着药袋,转过头,黑色的眼睛中似乎映照着暗沉的天空。
沢田纲吉一愣,眼神怔怔的看着桐原理莎,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才低下头点了点。
“谢谢你,理莎。”他再次重复。
两人不紧不慢的向着沢田纲吉的家中走去。
“理莎,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沢田纲吉疑惑的问。
“买些东西。”
“哦以后还是不要晚上出来了,毕竟晚上有些危险,而且理莎又是自己一个人,如果真的需要东西,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我可以去接你!”
“谢谢你,真是体贴呢,纲吉君。不过一个人生活久了,独自出来买东西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可怕。”桐原理莎转过头,神色平静的说。
“啊是、是这样啊。对不起。”沢田纲吉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沢田纲吉有些自责,自责如今才察觉到桐原理莎独自生活的困难,察觉到原来她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坚强的活着。自责自己没有早早的知晓她的无助并给予帮助。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理莎会那样的冷淡,恐怕他自以为的亲近和帮助,始终只是浮于表面,没有真正的理解理莎心中所需。
这种无关痛痒的,无所用处的帮助,恐怕只让人心生厌烦。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心中空荡荡的,开始自问:我也可以像理莎这样吗?
他有些不愿,又有些害怕,不愿意接受自己必须独自一人出门,害怕自己必须要迅速的独立,可是他同时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得不那么做。
巨大的逃避感和理智感在撕扯,沢田纲吉心中烦闷,惶惶不安,因此一路无言。
沢田纲吉没有追问,等两人到了家,沢田纲吉直接摸黑往里走,桐原理莎站在门口没有动。
“怎么不开灯?”
“突然停电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沢田纲吉苦恼的说,“因为突然看不见,所以才切到了手。”
“手电筒呢?”
“我我不知道。”沢田纲吉面色羞愧。黑夜中哪怕看不见,他都能感觉到桐原理莎的无语。毕竟自己家的东西,他现在并不是很清楚,他甚至连家中有什么都不知道。
沢田纲吉不明白,自己过去的14年,到底是怎么生活过来的。他像是突然被拽出了安逸的壳,被迫睁开眼睛观察这熟悉却陌生的一切。
桐原理莎踩着凳子,打开了电盒,“卡用完了,备用的卡呢?”
“备用的卡?”
“”
“?对不起?”
桐原理莎将磁卡拿下来,打开电脑,随便输入了几个字,打开了一个站。
“银。”
“银?”沢田纲吉呐呐的说,“可以吗?”
“你不知道你的银吗?”
“”沢田纲吉为难的笑了笑,有些羞愧,“对不起,理莎,以前都是妈妈买,我不知道。”
桐原理莎没再看沢田纲吉,转过身手指飞舞,叮咚一声显示充值成功。
“一个小时之后,把磁卡插上就来电了。”桐原理莎拿着磁卡,对着这天纲吉说,“你以后要定期交钱,不然会停电。”
“恩,我知道了,理莎。给你现金可以吗?”
“恩。”桐原理莎从沢田纲吉那里收过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来了电后,屋里明亮了起来在,沢田纲吉看着灯光,心中安稳了一些,随即他的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