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机响,船缓缓起航,速度由慢变快,最后变成匀速行驶。这时高城才吩咐大副和轮机长去查看别的部门情况,操作室内终于只剩下我们俩。他侧目看过来,“有什么想问的问吧。”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好问的了,已经都想通了。”
“哦?”他挑了下眉,丢下一句:“说说看。”就回转头凝目前方。
我沉吟整理了下,才开口:“在陈勇突然猝死时,你从未怀疑过疯子,因为疯子根本没有动机要杀人。可偏偏所有证据都往他身上靠,这时候你就将曲心画列为了怀疑对象。或者,你从未真正完全信任她,既然落景寒都能知道她偷偷把秋月白放走,你怎可能一无所知?所以你将她仍然带在身边,有顾念落景寒的意思,也有引以为饵吊出秋月白之意。”
一口气讲了一大段,不见他表情有变,就当是默认了我的判断。于是我顿了顿,又再继续:“原本以为一切尽在你掌握,甚至在我画影之前你就已经将真正的凶手锁定为船长了。因为当时我可能因注意力全在你身上而没去留意周旁,但你的敏锐不会忽略周旁的环境,所以你一定看清当时站在陈勇两侧的人一个是谢锐,一个是船长,通过我的画影进一步得到证实。但没想就在这转瞬之间,船长被杀了,并用了异曲同工的手法把嫌疑转嫁阿蛮。”
在这时,第三个人不可预期地出现了。高城或许并不震惊,但给了他彻底将人挖出的念,所以责令停船全员审查,安排落景寒以死逼出曲心画秘密。这一步步都井然有序在进行,但当曲心画道出幕后事时,他却立即改变了主意。我深想了想,觉得落景寒诳了曲心画,他根本就没截取到通讯,不是他能力退步,而是秋月白对他们这般了解,怎可能不防备?
所以她与曲心画的联络一定是绝密不可知的,另外她还在暗中操纵着船上的别人。界此,高城想到了她的动机,如果目标不是为了扳倒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阻止这趟航程。
而船长作为全船领航人,在此之前全都由他在掌控方向。高城严重怀疑,船长在众人没察觉时慢慢将方向偏移了,所以他要亲自来操作,并且不打算用之前船长用的那个电子罗盘引导方向。看他这刻面色沉冷,就知道自己猜得已是**不离十。
既然他能遁入我的思维空间,所以后面也就不再多复述了,相信已经都被他获知。
“小竹子,你现在这逻辑与心理术的能力很是见长,但有一点你分析错误的。促使我立即起航的原因不是怕那只手伸长到来阻止这趟航程,而是触须在延及你。要让我遏止于此,很简单,”他旋目看我,“只需扣住我的弱点。”
我就是那个弱点。
但凡在这航程里我出任何事,不用费任何功夫,就能致使高城走那条秋月白一直想他走的路。所以这两条命案,曲心画的背离,第三只手的暗藏,终极目标是我。
秋月白或者阿月,她们在合体之后,从没改变过要让高城至狂成魔的决心。心穆然而沉,假如我不来,那么高城就没有可被牵制的,或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