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力挽狂澜……抑或是被逼妥协……”
凛冽的嗓音,轻轻淡淡,掩盖了一切的喜怒哀乐。
“好,那你就擦亮眼睛看着吧……”
胸膛一挺,头颅一昂,安若溪斗志昂扬,如胜券在握。
望着面前的如芝兰玉树般的男子,拂袖而去,摇曳的烛火,随着男人砰然一声将房门摔上,而挣扎了须臾,终于支撑不住的熄灭。整个房间里,瞬时陷入一片漆黑。
安若溪所有强装出来的自信,在这一刹那间,似被人完全抽光了力气,再也无力支撑整个身躯,一屁股堪堪的坐到了床上。一颗心,就像是这房间里的无边夜色般,伸手不见五指,茫然而无措。
“怎么样?”
看到出去打听消息的陆笼晴终于回了来,安若溪忙不迭的迎向前去,满脸满眼尽是焦切和紧张的模样。
“启禀娘娘……”
陆笼晴气也来不及喘一口,便回道:“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听得宇文世子的请求之后……尚没有做出反应……就突然晕倒在养生殿……太医诊治之后,说皇上是由于近日国事操劳……亟待静养,不宜喧嚣……所以关于宇文世子的事情,暂且压下……等皇上病愈之后,再行讨论……”
听到淳于谦在关键时刻突然晕倒,安若溪心中不由的一动,隐隐觉得事情太过凑巧,如果她说她认为这是她的皇帝表哥在拖延时间,会不会有点自作多情?不过看来因为这一变故,暂时应该不会有人逼她嫁给那个宇文洵澈,又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还好……只要我的皇帝表哥还没有同意,谅那个淳于焉应当也不敢擅自休了我,把我嫁给别人……”
一想到淳于焉那只变态,昨夜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有他逼迫她的混蛋行径,安若溪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陆笼晴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对了,笼晴……我让你打听的关于那个宇文世子的事情……比方说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什么优点……不对,优点就不必了,最重要是有什么弱点之类的……你有没有什么消息啊?”
突然想到这一着,安若溪双眼巴巴的望向面前的丫鬟。求人不如求己,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宇文洵澈看上了自己而引来这么多麻烦,那么最直接的解决方案,就是让他自动放弃娶她的念头……也好让那个混蛋淳于焉空欢喜一场……“娘娘,照你的吩咐,奴婢已经打听出来一些消息了……”
便听那陆笼晴娓娓将自己得来的关于宇文洵澈的所有事情,一一报告给了安若溪。
安若溪一边听着,一边脑子里飞速的想着应该怎么做,待陆笼晴说完,计策也差不多成形了。
“太好了,笼晴……有了这些信息,总算是知己知彼了……”
说着这句话的安若溪,像是为了自己给自己打气一般,神情不由的一松。
“娘娘,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望着面前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的安若溪,虽然明知她已不是当日那个任人摆布、委曲求全的王妃娘娘,陆笼晴却仍是不由的替她感到担心。
“差不多吧……不过都是些小伎俩……有没有用……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得她相问,安若溪本想争气的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是沉吟了须臾,仍是实事求是的,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老实说,她心里真的没有底,不过现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没有多大成功的把握,但也总归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看着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眼前的小丫鬟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又多了三分的担忧和凝重,安若溪心中一暖。
“笼晴,你不用太过担心……没关系,事在人为……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将俗语和古诗乱搅合一番,安若溪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本来是为了安抚陆笼晴的说辞,到得后来,连自己都有些信了,顿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与其现在就开始杞人忧天,不如顺其自然。这样一想,更觉轻装上阵。看来自我暗示这招果然有用。
“奴婢也相信娘娘一定可以逢凶化吉、得偿所愿的……”
陆笼晴轻声的开口道,同时也在心底暗暗祈祷着、希望着事情真的能够诚如自己所说,圆满的结束。
“那是当然……有句话叫做‘吉人自有天相’,说的就是我……”
眉毛一挑,安若溪此刻神采奕奕的模样,尽显傲娇调皮的本色。
瞧着陆笼晴忧心忡忡,也不由的被自己逗笑了,安若溪心情也不由的更放松。
“我还没有多谢你……这么快就帮我搜集了那个宇文洵澈这么多的消息……笼晴,你太厉害了……”
安若溪本来想调笑她几句,说些“可以去当情报人员”之类的话,但想到之前她“细作”的身份,虽然早已时过境迁,她根本就不再放在心上,但是考虑到陆笼晴敏感的小心脏,还是将话生生的给咽了下去。感激之情却并无半分掺假。
可尽管如此,却见那陆笼晴听了自己的话之后,面上不仅一红,一双大眼里还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