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一恍,安若溪轻声开口道:“淳于焉……若是明日的比赛……我输了……你会不会很失望?”

身后的男人,坚硬‘精’壮的‘胸’膛,似乎微微一僵,原本埋首在她细长白皙的颈间,轻嗅着她体香的动作,就那么顿在原地,然后,男人缓缓的抬起头来,灼热的呼吸,仿佛在刹那间冰冻成霜,刺得安若溪‘裸’‘露’的肌肤,竟是传来丝丝的凉意,这种寒栗,迅速的渗进她的心间,坠的一颗心,都似乎慢慢的沉了下去。

男人温暖的怀抱,仿若不经意的向后退去,微微拉开了与身前‘女’子的距离,本应是为着这松懈的禁锢而大松一口气,安若溪却反而觉得呼吸一滞,‘胸’口之处,如同被人搬了一块大石头,堵在那里一样,说不出来的闷重滋味。

男人清冽冷淡的话音,从背后漫不经心的传来,说的是:

“本王从来不曾在你身上抱过赢的希望,又何来输的失望?”

安若溪微微低下头去。是啊,既然从来不曾有过希望,自然便不会失望……但为何……听他满不在乎的道出这一事实……她竟会油然而生一股类似于失落之感呢?

安若溪突然觉得自己好没趣,明明早就该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却总还抱着一丝可怜的侥幸心理,隐隐希望会有不一样的答案,最终,仍是非要亲耳听到从他口里说出来,方才能够死了心塌了地一般。

“那就是说……即便我输了……你也不会在乎,不会追究?对吗?”

安若溪的嘴角,微微凝着一抹清浅的弧度,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

落在淳于焉的寒眸里,却如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所以呢……”

凛冽的嗓音,从男人凉薄的‘唇’瓣间,冷冷倾泻而出:

“……沐凝汐……你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要本王放过你的连大哥吗?”

安若溪却是心中不由的一动,即使明知男人误会了她的初衷,却不知为何,心底恹恹,懒于解释,只淡淡开口道:

“这件事……无论输或赢,本来就跟连大哥无关……自然不应牵扯到他的身上……不是吗?”

男人讳莫如深的寒眸深处,蓦地划过一道残戾的‘精’光,倒分不清是因为‘女’子话中的内容,还是仅仅只为着她开口为别的男人撇清关系这件事……“与他无关?”

淳于焉凉薄的嘴角,凝着一抹冷冽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一件事一般,狠戾的开口道:

“……与他有没有关系,是由本王说了算的……沐凝汐,你又知道什么?从始至终,一切的事情,都不是你能够左右的……”

男人清冽的嗓音,如同带着泠泠恨意般,似磨过的锐利刀锋一般,刮在安若溪包裹的严严的肌肤上,带来一股不寒而栗的触感。那隐晦而沉郁的话语,仿佛埋藏了太多她所不知道的秘密,令她忍不住的想要一探究竟,却又莫名的恐惧着那些未知的真相。

安若溪突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灰意冷之感。

“……是呀……我又知道些什么?我连自己究竟是谁……有时候都会傻傻分不清楚……又有什么资格来好奇你们之间的恩怨?”

‘女’子柔软温润的‘唇’瓣间,缓缓扯开一抹自嘲的弧度,那飘渺而恍惚的笑意,仿似一幅轻淡的水墨画,画上的一只翩翩蝴蝶,仿佛随时都会氤氲模糊,然后随着天地间茫茫清风,消逝的无影无踪……淳于焉的心底,突然像是被人拿一根针,不经意的扎了一下般,带来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刺痛之感。

“沐凝汐……你很想记起从前的事情吗?”

微微撇开头去,男人温淡的话声,平平硬硬,如同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心头一跳,眸底瞬间划过无数的惊涛骇‘浪’,一时之间,安若溪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若是平日,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点头称是,希望有人能够将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毫不保留的告诉她……但这次,她却不知为何犹豫了……仿佛那些她所不知道的真相,一旦揭开,就会像从前的沐凝汐一样,被迫着面对、承受,甚至深陷……不,如果是那样,那她宁肯永远“失忆”……她从来都只是有血有‘肉’的安若溪,而非被自己鸠占鹊巢的这副旧皮囊……由始至终,她都是安若溪,不是沐凝汐……更不要变成沐凝汐……抬眸,转首,安若溪下意识的望向那近在咫尺的男人,却惟见他俊朗冷毅、线条硬朗的侧脸,无喜亦无悲,将一切真实的感情,隐藏的极好,不为人知,瞧不出任何的痕迹,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突然很想知道身后这个男人,对她的“失忆”有何感想?

“那你呢?淳于焉,你想我记起从前的事情吗?”

将这个问题,四两拨千斤的又推回到了男人的面前,安若溪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等待着他的回答,一颗心,竟不受控制的跳的飞快,却也说不清到底是在期待着怎样的一个答案。

‘女’子盈盈的目光,定定的望进淳于焉的眼里,而后者那一双幽深似海的寒眸里,则有深深浅浅的浮光,暗流汹涌,晦暗明灭。

想吗?淳于焉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在未曾失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现在想来,就连他仿佛都要记不起来了……眼前的‘女’子,除了相同的脸容之外,再难与从前的沐凝汐重合在一起……缓缓将眼睛移开,男人讳莫如深的寒眸,已是平静一片,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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