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甘情不愿地写上自己的大名,刚搁下笔,白灵儿刷地一声,就把合同抢走,那架势,活像动作慢了,陌影就会反悔似的。
“本王连左膀右臂都送给你了,你打算如何感激本王?”莫长歌顺势问道。
他这是问自己讨要谢礼?
白灵儿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王爷想要什么?”
她索性把皮球踢了回去,二呆这么大方,她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但想起上次请他吃饭,结果导致自己破财的事儿,她急忙添上一句:“最近我忙着开药材铺,手里存银没剩多少,太名贵的礼物,我真送不起。”
明明是个土豪,却还哭穷,莫长歌有些哭笑不得,罢罢手:“安心吧,金银珠宝这等俗物,本王府中多的是。”
那他想要什么?白灵儿愈发困惑。
“年关将至,按照往年的规矩,宫中会筹办一场宴会,届时,本王希望你也参加,陪本王一道进宫,如何?既不用你花费银两,又能去宫里转转,这条件不错吧?”眯成两道弯月的眼眸中,是谁也没看见的狡诈与算计。
陌影面露愕然,主子终于决定强势出手,宣告主权吗?
礼部筹办的年宴,除文武百官外,唯有皇室宗亲及府中正妻、嫡出一房方能参加,这是身份的象征,是极高的殊荣!
白姑娘若是与主子一道出席,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白灵儿不会想到自己答应下来的事有多麻烦,只当是像满月宴那样的宴会,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参加一场宴会,就能白捡一个工钱不高,颜值爆表的伙计,赚大发了好吗?
她暗自偷乐,殊不知,莫长歌一直在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表情的变换,也不曾放过。
看来,她并不知道这件事代表什么,很好!
莫长歌丝毫没有要坦白的意思,他巴不得和白灵儿牵扯得越来越多,又怎会主动说清?就算将来有一天她得知了真相,他相信,到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他的女人,冠上他姓氏的女人。
“对了,”白灵儿把合同贴身收好后,才想起一件事儿,“陌影不是说你很忙吗?怎么会有空过来?”
“本王要出城半点事,顺道来看看你。”他说得很坦然。
“顺道?”我勒个去,安定街和出城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好么?要绕大半个京城,这还叫顺道?白灵儿抽了抽嘴角,心头既有无力感,还有些许莫名的甜。
他为什么要绕这么远的路专程过来?不就是为了见她吗?
没有明说的潜台词,让她十分感动,却又别扭的不肯表现出来,红着脸低声咕哝:“那你快去忙你的事,再耽误下去,天就要黑了。”
“这几日,本王会很忙,也许很难有时间来见你。”若不是为了彻底打压贺喜,他也不会连见她的时间也抽不出来,这数日,思念成疾,便是在与皇兄说话时,他亦会走神,想起她,想她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想她会不会如自己一样,想着自个儿。
忽然变得柔软的目光,似春水般醉人。
白灵儿慌忙垂头,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呀,又来了!又是这种让她心慌意乱的眼神!
“本王不在时,记得多想想本王。”莫长歌犹豫了半秒,终是遵从了内心的冲动,抬起手掐了掐她的脸蛋。
明明知道,这儿随时会有顾客上门,而且屋里屋外都有人站着,可他仍旧难以遏制住想亲近她的念头。
怎么办,如今仅是和她说说话,已经无法让他满足了。
肌肤相触的甜美滋味,如同罂粟,品尝过一次,就令他魂牵梦萦。
陌影下意识用上了龟息功,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静静站在柜台内,抬头望着房梁,拒绝去看眼前这闪瞎人眼睛的恩爱画面。
“喂!”他掐够了没啊?白灵儿在惊讶后,立马炸毛,明亮的眸子瞪得圆圆的,恼怒的眼刀嗖嗖刺向莫长歌,“男女授受不……”
“本王说的话,你记住了吗?”莫长歌打断了她,伦常?规矩?这些他从未放在眼里。
他想亲近她,便这么做了,有何不可?
若是一直优柔寡断,要等到何时,才能打破她的心房?将这只乌龟从她的壳里揪出来,让她正视内心的情感,变得诚实一点?
“知道啦,知道啦。”白灵儿极其敷衍的答应下来,她有预感,要是自己不答应,他说不定还会做出些出格的举动。
她在心里如是想着,刻意无视掉心里真正的声音。
其实,她只是不愿拒绝他,不愿看到他失望、黯然的样子而已。
“这才乖,”莫长歌满意地收回手指,哎,真想多碰碰她啊,可惜,再碰下去,只会适得其反,有些事不能急,得一步一步慢慢来,早晚有一天,她会习惯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一定要想,不许说话糊弄本王。”
临走时,他还不忘再提醒一句。
想不想是她的事儿,有他这样强行逼迫的吗?白灵儿默默吐槽,脸上却笑得很是灿烂:“嗯嗯,你路上小心。”
莫长歌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陌影长叹口气,主子只是出城办事,不是要走三五十天,有必要搞得像生离死别吗?
他能猜到主子出城是为何事,必定是因为贺喜的案子。
还别说,陌影不愧是莫长歌身边最信得过的下属,对他的行踪及心思猜得很准。
离开美容店后,莫长歌径直出了京城,施展轻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