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成非凡准备了一顿非常棒的南海国美食,谢灵曦最爱吃甜的东西,这里的菜几乎每个都会带些甜味,谢灵曦吹着海风,着实是在船上饱餐了一顿,
下午的时候,谢灵曦就坐不住了,索性跟成非凡要來了纸笔,三人一起画画,
说起來,她原來会画油画,用毛笔画画她习惯了很长一段时间,而莫云骁,他大概本來就会画国画,当初她可是因为他在霁雪轩的作品,着实惊艳了一把,
谢灵曦对着窗外凝视很久,海浪看起來十分平静,只是一些小小的弧度,船便晃得不得了,
这就是大海,看起來寂静无声,却可以将我们的生命轻易吞噬,我们感叹它的浩瀚,同时也畏惧它的深邃,但即使这样,我们依然为了向往大海,
谢灵曦若有似无地看了一下莫云骁,然后便拿起毛笔,站在桌边开始作画,静静的海面是惑人心弦的蓝宝石色,越往海底颜色越深,最后将画纸染成藏青,
谢灵曦现在已经完全习惯用毛笔來画油画,她将毛笔丢进笔洗里胡乱涮了几下,水瞬间变浑,可画纸上面的三分之一还沒有画,
谢灵曦拿出几乎把原來的颜色全部洗掉的毛笔,在笔洗侧面沾了沾,挤出多余的水分,然后将毛笔在画纸上面肆意划过,一片带着淡乌青色的天空就此呈现,
海天相接的地平线浑然天成,谢灵曦第一次用毛笔画大海,效果还不错,她满意的把作画的毛笔放到一边,然后拿起旁边的紫毫笔,
谢灵曦想了想,之后在画的右下角签上方微两个字,
莫云骁与成非凡对视了一眼,示意成非凡先请,
“微薇可能不记得了,非凡也是天下四杰之一,这等舞文弄墨的小事,他不在话下,”
“啊,对了,天下四杰,”谢灵曦恍然大悟,“天下四杰还有谁來着,”
“还有云澈、廖雨,和贺兰冰寒,”
谢灵曦不由得感慨了一下,时过境迁,曾经的孝王爷小世子莫云澈,现在已经成了逸王爷,他的父兄一个强制归隐,一个行踪不明,廖雨的话,更加悲惨,原本的西山国军师,由于战败,虽然被她保住性命,却成了东原国的阶下囚,
至于北地君主贺兰冰寒,她沒有直接接触过,但是这个人与她的关系,却是最搞笑的,莫云骁差点将她送给贺兰冰寒为妻,
“想不到我与天下四杰竟有如此的缘分,”
成非凡正画着一副传统的山水画,他听到谢灵曦这样说,不由得笑了出來,
“原來的天下四杰,虽然不知道是谁评出來的,但是却分别有‘文、武、智、勇’的美名,”
成非凡的画作完成,也拿起紫毫笔,他在画卷的左下角写下自己的名字,还盖上了印章,
“自从微薇在十思楼的名头如日中天,不少人都说他要代替莫云澈在‘文’上的美名,成为新的天下四杰,不过这个名头还沒叫起來,微薇便上了战场,又有人说,倘若她赢了廖雨,那便要代替廖雨‘武’的名头,可微薇确实赢了廖雨,同时也透露出她是女子的消息,”
成非凡吹了吹画卷上的墨迹,示意谢灵曦和莫云骁过去品鉴,
“天下四杰本來就是世人的玩笑,现在,大概沒有人会用这种称呼來称呼微薇了,因为这样的玩笑,完全比不上‘方微’这个名字本身,”
“非凡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谢灵曦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她的这些所谓的成就,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如果真说她自己做了什么,那么,她确实拼出了性命來做这些事情,
莫云骁也拿起一只笔,他想了想,也沾了一些藏青色的颜料,在画纸上勾勒出了鸟的形状,
谢灵曦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鸟,成非凡却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真说有才的话,云骁大概比我还要让世人惊讶,都说他是一事无成的fēng_liú王爷,但他可是画了一手好的工笔,”
“哦,”
成非凡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莫云骁的画,他自从勾勒出了鸟的形状,便开始用沾过水的藏青色描绘灰突突的天空,
天空被画出了深深浅浅的蓝色,有些恍若乌云,有些恍若蓝天,画卷上的风云莫测,跃然于纸上,
此时,莫云骁也若有所思地看了谢灵曦一眼,然后拿起他们签名用的紫毫笔,把原本的墨在笔洗里洗掉,留了最浅的灰色,开始勾勒鸟儿的羽毛,
莫云骁只是随意几笔,海鸥展翅飞翔的姿态渐渐清晰,他中途拿起一次朱砂笔,画上海鸥猩红的喙,此外,他只沾了一次墨,为海鸥点上黝黑的眼睛,最后在右下角写下欧阳曜三个字,
古代即使是工笔画,一般也不会如此的真实,既表现了海鸥凌厉的神态,有体现了它最真实的姿态,就像谢灵曦第一次见到莫云骁的画时的那种感觉,他的画,不像是画作,更像是一副摄影作品,
“微薇沒有夸口,云骁确实画了一手好画,”
成非凡用最直接的方式赞美,他将摆在旁边桌上他和谢灵曦那两张用镇纸压住的画拿过來,谢灵曦与莫云骁的画,一张是海,一张是海鸥,仿佛遥相辉映,
“如此看來,你们倒像是南海国人了,”
成非凡看着自己的画作,笑得有些讽刺,有些苍凉,
“越是容易得到,越不容易看到,”
莫云骁竟然安慰起成非凡來,谢灵曦有些怀疑,她还沒见过莫云骁这样好心呢……
“我曾经离微薇很近,可是那时,我却沒有看见她……”
莫云骁说得有些惆怅的味道,虽然谢灵曦知道,他又在炫耀,但是,不得不说,曾经在那个世界,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却从未相遇,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