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轩用力点头,看着范文谨的眼神,闪过感激,“我要谢谢大哥这么多年对白梅的照顾,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
男人说话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是出自胸腔,除了铿锵有力,更是代表了他的决心,照顾好白冬梅的决心。
范文谨当然相信他,要不然,当年,也不会看着白冬梅嫁给他。
心里暗叹一声,白冬梅可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啊!
唐启轩还有课,陪他坐了会儿,就先走了,范文谨继续坐在咖啡馆里,透过落地玻璃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多年没有回国,再次回国,故土的景和人出现在眼前,带动很多往事都浮现在眼前。
他是什么知道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在他二十五岁那年,大学毕业,父亲得了重病,眼看不治,才在病榻前把他在外面有个私生女的事告诉了他。
那个女孩的出生是个错误,他被竞争对手下了药,在回家的路上走错了方向,进了他邻居家,强要了邻居家的女孩。
那个年代民风保守,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他怕担责任,更怕影响到他的前途,很快搬家。
过了很多年,当已经身居某官位的他,在一次视察工地时遇到了曾经的那个邻居女孩。
心头涌上很多愧疚,他不敢去打听她过得好不好,暗暗让人照顾她,至少让她一个女人不要像男人那样在工地上搬砖,像男人那样做活。
他锦衣玉食这么多年,和当年的变化并不大,早被生活压的白发早生的女人一眼就认出了他,没和他说一句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搬砖。
陪他视察的人,看他一直盯着某个地方,很聪明的解释起为什么工地上会有女人干活。
听了女孩现在的境况,他只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的难受,要不是当年他喝醉酒,强要了她,害得她被人唾弃,最后,只能嫁给一个哑巴,也许她现在就不会这样。
身边的人的确善于察言观色,试探的说了两句,看他没有反感,把工头喊来,于是,他知道了女人有个女儿,却不是她那个哑巴丈夫的。
据说,她和哑巴结婚三个月就生下了女儿,那个哑巴,看着不会说话,心里精明的很,以前对女人还算好,毕竟以他一个哑巴,能娶到老婆已经不容易。
后来,看着女人生下的女儿一天天长大,他就想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平时不敢打女人,一喝酒,就仗着酒疯打女人。
女人一一承受,任哑巴怎么打她,都不还手,唯独有一次,当哑巴想要打她的女儿时,她第一次反抗。
女人向来温顺,这一反抗,差点把哑巴吓坏了,他老实了一段时间。
很多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对那个哑巴来说,他对他那个随时随地提醒他,他戴了一定绿帽子的女儿,越看越不顺眼。
女人在家的时候,他不敢对孩子怎么样,等女人不在家,那就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小女孩才差不多五岁的样子,却差一点点让哑巴给玷污了。
说来也巧,那天女人正在工地上干活,忽然觉得心慌不安,这样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过,活不干了,匆匆赶回家看女儿。
当推开门看到那个哑巴脱得精光,正去扯她女儿的衣服,那一刻,她彻底疯了。
哑巴差点被她拿刀砍死,最后是女儿抱着她的腿大哭,她才没有下手。
也是经过那一次后,女人也不再开口说话,变得和那个哑巴一样,她没有和哑巴离婚,依然在工地上干着和男人一样的活,只因为那样可以多赚点钱。
和以前唯一不同的是,她都会把女儿带在身边。
再后来,她和哑巴一起出了车祸,按那个肇事司机的口供,他开车开的好好的,是那个女哑巴硬拽着那个男哑巴撞到他车上的。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后来经过交警的勘察,虽然证明责任不在于他,他作为开车的人,还是负了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哑巴夫妇平时不和任何人来往,没人知道他们有没有亲戚,只能把那个小女孩送去了孤儿院。
等范文谨的父亲得知女孩被送去孤儿院,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事,他偷偷的去看过那个女孩。
血缘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这是范文谨的父亲第一次看到女孩,却是一眼就肯定她是他的女儿。
那种从骨子里朝全身蔓延的心疼,只有亲生经历的人才知道,那种痛,仿佛是有人拿着一千根绣花针扎进骨头里,外表没伤,却痛得人连话也说不出来。
都是他的错,在工地上见过当年的邻居女孩一眼,只让身边的人说了一半的消息,就胆怯着不敢听下去,才导致了,他的亲生女儿遭遇了那么多的不幸。
他本想好好补偿女孩,结果被查出了不治之症,和妻子是二十几年夫妻,对她太了解,以她的个性,一旦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个女儿,肯定不会善待那个女孩。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范文谨身上,骨肉至亲,范文谨果然没让他失望。
范文谨唯一漏算的,是什么都不知情的白冬梅居然会爱上他——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仔细想来,白冬梅并不是真的爱他,而是她孤独了那么多年的人生,第一次有人对她那么好。
那不是爱情,而是恩情。
察觉出白冬梅对他的心思,范文谨很慌张,刚好的张颖又逼婚逼的厉害,索性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