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打开,黎乔看到里面放的是一只手镯。
她对任何首饰都没研究,一眼还是看出这只是上等老玉镯,价格肯定不菲,把盒子推了回去,“舅舅,这个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黎乔胆小,从来不敢拿任何人的东西,尤其眼前这个人还是张奇的亲舅舅。
冯承佑不高兴了,看得出来,很少有人会忤逆他的意思,当即板下脸,“给你的,你就拿着!”
黎乔不敢不拿,抓在手里,没放进包里,她打算乘冯承佑不注意,放在某个地方。
冯承佑打量了她片刻,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语声淡淡,警告味道却已经很明显,“这是张奇妈妈的遗物,也是我们冯家传女不传男的家传信物,你想清楚了,到底要还是不要。”
黎乔愣了两秒,打开包,把盒子放进包里,“谢谢舅舅。”
她在知道了这只手镯的意义之后,暂时收下就变得心安理得。
张奇为了两个人能在一起那样的努力,她就算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也不应该拖后腿。
冯承佑用眼神示意黎乔喝茶,这样拘束的坏境,黎乔怎么会喝得下,她正襟危坐片刻,佯装想起了什么,“舅舅,我还要回去工作,先走了啊。”
她以为冯承佑会说,“你去忙吧”,她也以为冯承佑会不满的说两句,哪里想到冯承佑说的是这样一句话,“什么破工作,这么不人性,都几点钟了,还不下班,辞了,过来帮我打理这家会所。”
黎乔猛地一怔,除了惊讶这家会所是冯承佑的,更是心里暗道,张奇舅舅,你真的好霸气,但是,现在才下午两点多,任何一家单位,福利再好,也没有两点多就下班的吧。
你这一辈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自然不明白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黎乔以为冯承佑只是说说,可,冯承佑可不是个开玩笑的人,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反问她,“打算什么时候来上班?”
黎乔虽然第一次和冯承佑接触,已经知道这样的人,不能直接反驳他,这样会让他很没面子。
他一旦没有面子,倒霉的还是黎乔,黎乔很快有了主意,“舅舅,我以前从来没有过打理会所的经验,要不,您让我学习一段时间再说。”
冯承佑沉吟片刻,颌首,“也好。”
他开这家会所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在钱和权之间找个平衡点,再换句话说,这家会所在他既是商人又是官员的双重身份中,可以为他探听到很多消息,有几分类似情报站的味道。
黎乔又硬着头皮坐可一会儿,终于可以离开会所,明明她走的时候,冯承佑什么也没说,反而让她更紧张。
黎乔上出租车后,拿出手机,擦上耳机,她屏息静气仔细的听着耳机里播放的声音,试图分辨清什么。
刚才,她乘冯承佑不注意,偷偷用手机录下冯承佑的声音。
她除了第六感比较准,还有一个比寻常人稍微灵敏的地方,对声音比较敏感,只回头听了一遍,她就非常肯定昨天晚上打进电台的人,就是冯承佑。
真真实实确认了冯承佑就是昨天晚上的人,黎乔反而镇定了,长辈也曾年轻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很正常。
黎乔可不是个八卦的人,更不要说去八卦张奇的舅舅,她哪里有心思去报社上班,而是去了部队医院。
张奇是不会骗黎乔的,黎乔到的时候,军护立刻告诉她,“嫂子,张将在手术室,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台手术。”
至于他什么时候会结束手术出来,没人知道。
所以说,医术好也有医术好的烦恼,那些病患一听张奇回来主刀,宁愿排长队也要等他。
黎乔没有在张奇的办公室等他,而是去了部队医院临时分给张奇的那个房间。
昨天晚上没睡好,她觉得有点困,合衣躺到床上,没过多大一会儿,迷迷糊糊间还真的睡着了。
她看似睡着了,却一直在做梦,睡得很不踏实,最后她是个一个非常可怕的景象吓地从床上一坐而起。
那种感觉,有点像鬼压床,醒来后,额头上尽是冷汗,她惊魂未定的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只知道这个梦很可怕,奇怪的是当她醒来,怎么努力,都想不起这个梦的内容是什么。
正要下床找纸巾擦额上冷汗,一双手出现在她面前,下一秒钟,她已经被人抱入怀中。
沁入鼻尖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张奇刚才手术室出来,身上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黎乔以前从来没有觉得消毒水味道,也可以用“好闻”两个字来形容。
张奇抱着她,莫名的心安,就算天在下一秒钟塌下来,她也不会惧怕。
她响起一句歌词,不要怀疑,你就有这种魅力,毫无疑问,张奇就有这样的魅力。
张奇精力再好,连着做了两台手术,也已经很疲倦,脸色稍显发白。
但是,听军护说黎乔来过了,顾不上去办公室喝口水,就跑回房间,黎乔还真的在,只是他进门的时候,就听到黎乔发出一声尖叫,然后从床上猛地起身。
她做噩梦了,忽然之间知道了这么多,她虽然看似坚强,心事到底压在心底。
两个人抱了会儿,张奇亲了亲黎乔濡湿的额头,有人在外面敲门。
敲门的人也知道自己敲门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怯懦,“张将,有病号。”
张奇怎么也不放心黎乔一个人待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