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 着镇北侯的手不放。
镇北侯点点头,他这么多年未见家人,心里是很激动热切的“是,孩儿回来了。”
“你不在家,我老婆子一个人无依无靠,无人做主,唯一能陪我说说话的马氏都被赶出去了,我老婆子心里苦啊,晴儿如今过的也不甚舒心。”其实,裴老夫人也不见得是对马氏和裴晴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她出身低,当年对赵夫人这位高门贵女是有很大的意见的,总是觉得赵夫人看不起他,连带着觉得赵氏所出的裴远裴玥也对自己有意见,这是特意搞小状来的。
镇北侯一下子就从久别重逢中清醒了,他心中苦笑,母亲还是以往的样子,心里只有她自己,从不为别人考虑的,她不问自己身体怎么样,不问在边关的生活,也不想着他一路奔波累不累,也不想着要体贴他不给他添乱,不让他费心。
赵夫人换下盔甲,穿了一身秋香色的家常袍子进来了,她掀开帘子,见屋中一片尴尬的寂静,儿子女儿脸上都有些不忿的样子,丈夫表情惆怅,便知道是老夫人又作妖了,赵家本身就是军功世家,儿女大都脾气爽朗,而且边关的风霜也造就了她光明磊落,有一说一的性格,偏偏她长得瘦,裴玥虽然长得不像赵夫人,体格却一样,都是很有迷惑性的那种,看身材谁都觉得这就是个弱女子罢了,赵夫人在家也十分的温柔,但也是一物降一物,她待裴老夫人很孝顺,但裴老夫人就是怕她的紧。
其实吧,裴老夫人怕她也是有原因的,当年裴老夫人有心给儿媳妇立规矩,就让儿媳妇跪着给自己念孝经听,儿媳妇也没反驳,只是微笑着扶了下桌子,桌子角顿时就被掰下来了,掰下来了,掰下来了!说好的名门淑女呢,这一定是在逗我,老夫人顿时就晕过去了,从哪以后,赵夫人再文雅,裴老夫人也觉得她随时会暴起伤人。
“给娘亲请安,自古男子主外女子主内,娘有什么吩咐与我说便好,和夫君说了他也不明白的。”赵夫人温柔的坐在裴老夫人身旁。
裴老夫人汗毛都要立起来,她敢说自己说的事是那个妾和妾的女儿吗,要知道赵夫人在京城里的时候,这两人都进不了镇北侯府的大门,她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也没什么,没什么”。
赵夫人递杯茶给裴老夫人“娘亲喝茶”。
裴老夫人接过茶盏,愣是喝不下去,连自己原来想说的话都忘了,只能道“我……我回去了。”
“恭送娘,雾雨替我把老夫人送回去。”赵夫人十分贴心周到,吩咐贴身丫鬟送送老夫人。
“后来呢,后来还说什么了”阿福对赵夫人崇拜的不行,裴玥说的又好玩,将几人对话时的形态,学的栩栩如生,笑的阿福趴到在云秀玉背上,她缠着裴玥问。
云秀玉也感慨“听你俩说的这样生动,我都要后悔死了,那天我怎么就病了呢,不然我就也能领略赵夫人的风采了。”
裴玥拿起床旁边小几上的果子露润了润嗓子“我家过两天要办赏春会呢,到时候……··”
“我要去……我要去”裴玥话还没说完,阿福就接话道。
云秀玉笑着拍她一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阿福双手合十做花痴状“赵夫人现在是我最崇拜的女子了,我这两天翻了翻她打过的胜仗记录,简直了。”
没过几日便是镇北侯府的赏春宴,这次宴会一是为了给镇北侯夫妇接风,二也是为了给裴玥相看一下,虽然女儿确实在家里留的时间长了些,但是赵夫人也不愿意把女儿随便嫁出去,自然要好好相看一番。
赵夫人换下戎装盔甲,看着就是一个温柔贵妇人的样子,阿福也挺激动,一下子卡了壳,楞了一下“赵夫人好。”
“安乐郡主也好”赵夫人一下子笑出来,她的容貌在京城贵妇中原就不算特别出众的,边疆的生活更让她的肌肤显得粗糙些,但是她的笑容却很美,大气爽朗,这一笑便和裴玥像的很了。
“叫我阿福吧,我和裴玥是好朋友。”
赵夫人也不扭捏点点头,摸摸阿福发顶,阿福注意到她的手上有些伤痕,一点都不白嫩“阿玥刚领着云家丫头进去,估计是在后面园子了呢。”
阿福就抱着被崇拜的人摸了头,好开心好开心的心情,去找裴玥了。
裴玥留下了自己的丫鬟在门口等着,就是等着接阿福呢,丫鬟领着阿福往马廊去了。
到了一看,裴玥正给云秀玉炫耀呢“这马你看它的鬃毛,你看它的蹄子……”
云秀玉对马什么的兴致缺缺,只是附和的点头,等阿福来了,立马往后撤了一步,给阿福腾出位置来,让裴玥给阿福讲解。
裴玥果然又乐淘淘的给阿福讲了一遍“只是父亲手下的将领从北疆收服的野马,说整整耗了一天呢。”
“那这是送给你了吗”?
裴玥撅撅嘴“我倒想呢,可惜这是人家辛苦收服的,那将领家中没有马廊,才养在我们家的。”
阿福打量这马廊里那匹通体乌黑的马,肯定的点头“这绝对是匹好马”阿福其实并不会看马,什么蹄子什么品种,她可能还没有裴玥了解呢,但是她看得出这马的精气神很好,它待得这一处马廊,别的马都不会靠过来,而且很有些冷峻的样子。
裴玥却在发呆,想起前几日的事情。
自从这马来了裴家,裴玥就喜欢不已,她每天越看越心痒,那天特别想骑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