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雪苑,秋香担心的问,“小姐,您将二十万两的银子给了大老爷,真就放心吗?”
“不放心又能如何?”贺兰雪往椅子上一坐,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方问,“碧纹回来了没?”
檀香摇头,“还没。”
“哦。”贺兰雪扫了一眼屋里的三个丫头,秋香、秋纹和檀香,暗自耸了耸肩,觉得她们的功夫还不如自己,看来今晚得自己行动了。
“行了,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歇着吧。溲”
“小姐,您没事吧?”瞧着贺兰雪那骨碌碌的眼神,秋香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近来小姐变化太大,许多事不跟她们说,鬼主意太多了。
贺兰雪好笑的扬了杨眉,“能有什么事?去歇着吧。”
“是。”几个丫鬟退下恧。
贺兰雪连忙翻箱倒柜的,总算扒拉出了一套夜行衣。
黑纱遮面,黑衣遮身,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没有问题了,她吹了灯,悄悄的从窗户爬了出去,娇小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雪苑。
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很舒服。
贺兰雪几乎是带着愉悦的心情,直奔那什么侍郎的府上,弟弟的长命锁,她必须拿回来。
夜半三更,侍郎府上还是灯火通明,白日的热闹喧嚣似乎到此刻还散发着余韵。
在这样的氛围下,贺兰雪觉得自己这一身行头说不定更容易被发现,索性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脱了夜行衣,弄晕了一个端盘子的丫鬟,然后,再换上她的衣裳,端着她的托盘,大摇大摆的走在了侍郎府里。
“冬梅,你怎么还在这晃悠,夫人都等半天了,还不快送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严厉的喝斥声,贺兰雪身形一顿,盘算着到底要不要也将这女人给弄晕了。
“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女人见她不动,走过来又喝了一声,这才发现了陌生的脸孔。
“你是什么人?冬梅呢?”
“嗯......”贺兰雪美目四下一转,发现这走廊里还真不好下手,只得迟疑着回答,“冬梅姐姐身子有点不爽利,就让我来帮忙。”
“才见她不是好好的吗?死丫头,又偷懒去了。对了,你叫什么?什么时候进的府?我怎么不知道?”这女人眼神犀利的盯着贺兰雪。
贺兰雪才要不耐烦的直接砸晕她,这时,又一姑娘走了过来。
“唉,你这端的什么?”
贺兰雪往托盘里一看,是一个小盅,隐约有鸡汤的香味飘散。
还没回答,那姑娘就道,“四姨娘晚上没吃好,正饿着呢,你快送过去。”
“这是大夫人要的鸡汤。四姨娘想吃,再让厨房另做去呗。”之前的女人不悦的盯着新来的姑娘。
新来的姑娘扬眉一笑,“四姨娘虽说出了月子,可是还得亲自奶小少爷,这营养得跟上,就连大夫人一早都说了,事事都要先紧着四姨娘的。”
“夫人好性儿,你们也不该太过分。不过就是生了个儿子,可也改不了姨娘的身份,拽什么?”
“呵。”新来的姑娘才懒的理会,那娇蛮的眼神朝贺兰雪一瞥,就道,“别愣着了,快去送到四姨娘房里,回头,再给你们夫人熬一锅去。”
说罢,转身就走。
贺兰雪立即迈开步子跟着。
“你上哪儿去?”之前那女人猛然拽住她。
贺兰雪朝她挤挤眼睛,“姐姐稍安勿躁,咱不跟人一般计较。一碗鸡汤而已,夫人才不会那么眼皮子浅,因为这点小事为自己找不自在的。”
这女人眼神微闪,可到底不甘,“什么都让那贱人抢了去。”
“贱人就是贱人,之所以会去抢,是因为她从不曾拥有,夫人大可不必将她放在心上,就当个玩意好了。”贺兰雪轻笑着说了什么,意味深长的朝这女人望了一眼,然后,端着托盘,小跑着跟上了前头的姑娘。
跟着这姑娘进了一间华丽的有些离谱的卧房,就看见一妙龄少妇端坐着在铜镜前,左瞄又看的,那微微撅起的小嘴,似乎很不乐意什么似得。
“月儿,你说我最近的脸是不是胖了?”
“是圆润了,姨娘比以前更好看了呢。”月儿姑娘走过来,讨好的哄着,然后,还将半路抢了大夫人的鸡汤一事说了,逗的这四姨娘咯咯咯的笑了。
“哼,那黄脸婆不过命好,先嫁给了老爷,占了夫人这位置,不然,能拿什么跟我比?”四姨娘对着镜子又照了一番,越发满意了。
“就是。不过,空有虚名有什么用?能得老爷的宠那才是真的。”月儿丫鬟也跟着附和。
一主一仆倒将贺兰雪这个外人给忘了。
贺兰雪也落的自在,一双眼睛四下一扫,却并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不禁奇了。
难道这府里还有其他人生孩子的?
才疑惑着,就见一中年嬷嬷抱着襁褓里哭闹的婴孩过来了,“姨娘,小少爷哭的厉害,怕是饿了。”
“饿了饿了?他怎么总是饿,之前不是才喂过?”四姨娘不悦的放下铜镜,一脸嫌恶的瞪着那婴孩。
似乎感受到了娘亲的嫌弃,那婴孩哇哇哭的更厉害了,嗓子似乎都要哑了。
那中年嬷嬷只得哄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一次吃的少,饿的快。再大些就好了。”
“烦死了。”四姨娘郁闷的皱起了眉头,到底还是从嬷嬷手里接过了孩子,撩起摇摆喂了起来。
而就在这空儿,贺兰雪清楚的瞄到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