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嬷嬷的陪同下,贺兰雪在院子里走里好几圈,本想等姬华音忙完回来,再跟他道声再见,可天都黑了下来,也不见他回来。
她也不好继续赖着,再说,家里还有别的事等着,只得进了姬华音的书房,拿起纸笔,想要给他留个话。
只是留什么话,让她又犯难了。
就说等他到天黑,不见回来,便先行回去了吗?
意思太直白,而且丝毫没有文采溲。
写首诗?可诗词歌赋什么的,她还真不大懂。
“姑娘,你到底要不要写?”薛嬷嬷早就磨好了墨,可看贺兰雪咬着笔头,半天不落笔,有些急了。
“写啊。”贺兰雪松开笔,使劲想了想,问,“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怎么样?恧”
薛嬷嬷嘴角一抽,“你是想给爷留个话要回家,还是想跟爷那告白呢?”
“不一样吗?”贺兰雪觉得这句话最能表达自己的心声,当即落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两行。
薛嬷嬷瞧了那字,仔细辨认,方能辨出那句话的影子来,“丫头,你这字谁教的?”
“没人教啊,我自己练出来的,怎么样?很有气势对不对?”贺兰雪拿起纸,吹干了上头的墨汁,很欣赏的又看了两眼,这才放这书桌最显眼的位置上。
薛嬷嬷瞧着那字,还是忍不住说,“丫头,还是直接叫人带话吧!”
“怎么?”贺兰雪不解。
薛嬷嬷如实回答,“你这字跟你这脸蛋实在没得比,爷若瞧了,怕会忍不住再寻个夫子来教你。爷如今这样忙,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贺兰雪愕然,“你是觉得我的字丑?”
“不是丑。”薛嬷嬷一本正经,道,“是很丑。而且,你这里头有两个错字,知道吗?”
“什么错字?”贺兰雪不服。
“偕老。”薛嬷嬷伸手指出错字,然后,拿起笔在边上重新写了对的。
“是这样的吗?”贺兰雪看看,不太确定,老婆子比自己还有学问吗?
不过,她的字看起来也太娘们了吧?
“不信,你可以不改,不过,我不敢保证,爷看过之后,会不会忍不住抓你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薛嬷嬷道。
“哦。”贺兰雪狠狠瞅了她两眼,最终放弃自己,用笔在那错字上头画了两个圈,然后,在底下又重新补了两个字。
“这样成了吧?”
“成了。”薛嬷嬷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暗自抹了把冷汗,还真是不讲究的丫头,那纸多的是,怎么就不换一张重新写?这又涂又抹的,一张纸上黑乎乎一团,也不知她那有洁癖的爷瞅见了,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薛嬷嬷才不管这些,对于主子爷让她这个资深老嬷嬷去伺候贺兰雪这黄毛丫头,她到现在还心有不平呢。
所以,坚决不提醒贺兰雪该做什么,就让她去祸害爷去。
弄好之后,天已黑透,将军府已经点了灯,可姬华音还没回来。
贺兰雪之后带着薛嬷嬷先走了。
回到贺兰府,秋香几个果真急的跟什么似的,一个个围着她好一会打量。
“小姐,你真没事吧?”
“没啊,瞧瞧,我还是很有力气的。”贺兰雪抬了抬胳膊,笑道,然后,叫进来薛嬷嬷,给秋香他们几个介绍,“这位薛嬷嬷,以后就是咱们雪苑的人了,你们以后可要好好相处。”
几个丫鬟一见薛嬷嬷的样子,都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失仪。
“薛嬷嬷,我带你去卧房吧。”秋纹主动说。
薛嬷嬷将行礼往她怀里一扔,道,“不必另外住,以后老身就住住丫头这房间暖阁就成。”
“不说吧?”贺兰雪连带一众丫鬟惊叫出声。
薛嬷嬷不以为然道,“爷吩咐老身要好好伺候姑娘,老身自然办好这事,也只有这样的贴身伺候,爷才能放心。姑娘,以后,晚上你要喝个茶吃个宵夜,尽管吩咐老身。”
“不说,这些活一直都说奴婢们做的。”秋香等人忙道。
贺兰雪也赶忙的点头,“是啊,秋香她们轮流在这上夜惯了。”
“习惯可以改,就这么决定了,你叫秋香对吧?将你们的铺盖拿走,重新换套新的来。那个,你叫秋纹?去,打点热水过来给姑娘洗漱。”薛嬷嬷倒不管她们,自顾自吩咐起来。
秋香等人谁都没动弹,分明不情愿。
但薛嬷嬷好歹是姬华音的人,贺兰雪也好怎么,只得笑着吩咐秋香她们,“去,姬按薛嬷嬷吩咐的做。”
几个丫头,这才出去照办。
“薛嬷嬷,你也先下去洗漱吧,我这里还有点事要跟碧纹说说。”贺兰雪吩咐。
薛嬷嬷一见她这样,也知不想自己听,倒也识趣,只道一声‘是’,转身出去了。
“小姐。”碧纹立刻想将事情禀报。
贺兰雪抬抬手,“不急,坐下慢慢说。”
“嗯。”碧纹落座后,缓缓道,“上次小姐您让奴婢盯着百草堂,终于有所发现。”
“嗯,知道什么人了吗?”贺兰雪端起桌上的杯子,也不计是热的凉的,就狠灌了自己一大口,然后才问。
碧纹瞅着她,回道,“已经查出来了了,是二小姐的人。”
“芝儿?”贺兰雪微微一怔,将杯子放下,又慎重的问,“你确定?”
“奴婢确定。”碧纹道,“那日,奴婢察觉有人偷进药堂,便依小姐的话,没有打草惊蛇,只暗中察看。奴婢瞧见他偷了一丸药,后来,就在城北那荒屋里,献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