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宇埋着头,一言不发。
见此情景,成浩南的语气更加语重心长:“就算没有马玉婷,你们也一定会分手。周家妹子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对感情的要求也是如此,而你呢?何况,你妈在背后搞破坏,分手只是迟早的事情。看开些吧,没必要在这里伤春悲秋的。你应该感到高兴,周家妹子终于找到了幸福,她要的那种幸福是你给不起的。”
“我明白,我的确配不上像她那样纯洁的女孩子。像我这种游戏花丛,玩过无数女人的花心大萝卜,能与她相识一场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说到此处,方宁宇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知自己当初都在想些什么,想和她同居的要求被拒绝时,我不该感到高兴的吗?可我却找来了马玉婷,当着她的面调情,还让她亲眼目睹着我们前往酒店开房……”
回想起那段荒唐的往事,方宁宇后悔不已。
成浩南叹了口气,看着方宁宇那副消极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无力地安慰道:“算了,事情已经过去,再怎么后悔自责也都无法挽回。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振作起来,别像女人似的唉声叹气,瞧见你那张丢魂落魄的脸我就来气,真恨不得扇你两巴掌。”
无法接受原先那个意气风发的兄弟沦落成这幅颓废的模样,成浩南继续刺激道:“小宇你得振作起来,你欠我的债还没还清呢,别想这样赖账!!”
听成浩南旧事重提,方宁宇无力地摆了摆手:“你和钟雨桐真的分手了吗?你们之间不存在什么根本的矛盾,为什么不重归于好呢?”
听方宁宇提起了“钟雨桐”三个字,刚刚还趾高气昂的成浩南也蔫了。
“我还记得你们见面的场景,钟雨桐居然敢跟你比武。啧啧,再她之前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吧?”
方宁宇放下酒杯,目光戏谑地瞅着成浩南,“其实你们俩是有缘人,不仅家世相当,而且臭味相投,就连脾气也都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听方宁宇这样说,成浩南立马不干了:“我呸!那个野女人做起事来蛮横不讲理!我不就是来参加你和马玉婷的婚礼吗?她竟然会因为那样的原因而跟我分手,说什么要你这个朋友就没她那个女朋友的,真是气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那是她深爱着你,怕你跟我学坏啊!”
方宁宇苦笑了两声,“铁南,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我这个不着调的朋友,你也不会这样!如果早点和我划清界限,马建兴那个老流氓也不会报复你们成氏集团!都是我的错!……”
见话题又要被方宁宇引到这种令人不爽的事情上,成浩南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兄弟,没有任何事能改变这一点!”
………………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少年时的趣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夜里十点的时候,方宁宇已经醉得不成样子,满嘴胡话。
成浩南还好,毕竟与钟雨桐分手了两年多了,尽管午夜梦回时还会非常想念,可在头脑清醒的时候却能控制好情绪。像他们这种人,只要能保持头脑清醒,那喝些啤酒是不会醉的。
成浩南叫来酒保,摸出方宁宇的车钥匙,告诉他车子的车牌号和方宁宇的住址,叮嘱道:“你送方少爷回家吧,路上注意着点,方少爷要是出了一丁点差错,你有几条命都不够赔。”
酒保哪里敢得罪这两尊大神,连忙应声,点头称喏。
车子来到方家别墅所在的别墅区,守卫认出是方宁宇的车,拦都没敢拦,直接放车进入。
酒保在心里感叹,真不愧是有钱人,没什么人敢冒犯,就连自己也能狐假虎威一回。
听佣人通报方宁宇回来了,方夫人心急地下了楼,一眼就看到倒在沙发上、浑身酒气、醉气熏熏的儿子,不由得气往上涌,心痛难当。
帮着佣人一同搀扶方宁宇回到卧室,将他扶上床以后,方夫人打发走了佣人,决定留下来亲自照顾儿子。
方宁宇最得直说胡话:“媛媛,对不起……我错了。不要走……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方宁宇发自肺腑的话让方夫人心酸不已,自打他出生开始,他就是方夫人的骄傲。从小到大,方宁宇始终都是同龄人中的翘楚,相貌堂堂,才华横溢,被誉为申州最杰出的青年才俊。
从前的方宁宇很聪明,他向来视女人为衣服,方夫人也这么教育他,叮嘱他不要相信女人的话,她们都是为了骗钱才巴结他的。看他换女人如换衣服,方夫人对他更加放心,却没想到她千防万防,儿子最终还是栽在一个有心计的穷酸丫头手中。
方宁宇始终都在喃喃自语着,说着说着,他的眼睛里还流出了晶莹剔透的眼泪。
方夫人又气又愁,看来方宁宇已经被那个女人完全迷住,难以自拔……
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还有她那个所谓的丈夫——有娘生、没娘教的狗杂种!!
方夫人越想越气,恨不得立马就毁了他们!
用力咬了咬牙,方夫人起身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轻挥手指,点击了一个熟悉的头像。
“野丫头,狗杂种……咱们走着瞧!!”
………………
周二午后,周晓媛一脸无奈地挡在通往周妈妈所在病房的过道上,目光灼灼地瞅着面前的人。
两年不见,马玉婷的身形并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