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林安飞道:“他们不让我们进城,无非就是害怕我们纵兵劫掠罢了!不过还好,虽然没让我们进城,但是却送来了不少鸡鸭猪羊和米面,还有饷银也一并送过来了!”
王吕云又道:“哼,他们敢不给吗?”
王吕云这话不错,让绍兴府这边供应大军的军需以及开拔饷银,乃是浙江巡抚黄宗汉亲自下的命令,绍兴府那边不敢不听从,再说如果他们真的不听从,那可就别怪林哲不客气了,到时候他就会直接带着人杀进城去自取。
此时,林哲开口了:“既然不能进城,那么就传令下去就在城外择地扎营,准备埋锅造饭!明日直接绕过府城北上!”
进不进绍兴府城,对于林哲来说倒是没有太大的所谓,反正绍兴只是路过而已,只要绍兴府那边把军需都准备妥当了,他林哲又不是非得进城,大军在外头过夜也一样。
随着林哲的命令传下后,这数百人就是开动了起来,小部分在四周查探,而其他士兵们则是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开始布置营盘。
不过傍晚时分的时候,林哲却是迎来了一个客人,他就是毕余同。
对于毕余同,林哲只是在原身的记忆里有,而他到这个时代几个月却是没见过,原身记忆里,毕余同乃是自家未婚妻的舅舅,乃是个传统读书人,有着秀才的功名,不过考二十多年也没有考上举人后也就死心了,在家经营家业。
这一次他来找自己,怕是因为陈家那边!
林哲猜的不算错,但也没有完全猜对,毕余同进来后,他先是把外甥女陈静的信给了林哲,然后又是聊起了其他事,不外乎就是近期的局势,而说着说着,毕余同却是道:
“我看你的这个营虽然规模小,但是士兵精壮有素,比起那些绿营和旗兵强太多了!”
林哲听罢呵呵一笑,内心道,我每个月都给这些士兵们补贴伙食费,不但管饱而且还经常吃肉,有了营养的补充再加上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这士兵的身体素质还不出色的话,那么他就得怀疑这些士兵都把饭吃到什么地方去了。
麾下士兵的身体素质不错,也算是余姚县勇营现在难得的优点之一了。
当然嘴上他还是谦虚着:“那里那里!”
毕余同此时又道:“不过我观贵营里似乎还少了几个文书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案桌上的那一叠文书。
林哲初听时还是一愣,但是他很快就是反应了过来,这个毕余同今天来这里,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亲戚之间的探望,恐怕还抱有其他心思,比如说想要从自己这里谋取一个官身。
没有,就是官身。
余姚县勇营虽然说是官方正式承认的团练,但它不是朝廷的登记在册的经制部队,而算是临时汇集起来的民兵部队,朝廷可不会说对待八旗兵,绿营兵一样规划详细的职位官阶。
因此从理论上来说,包括林哲的‘督办余姚县勇营‘这个头衔都不是官位,而算是一个临时性的差遣,这个差遣是没有指定品级的,林哲的官身还是买来的四品道员。
现在林哲的官阶职位说起来比较复杂,具体下来是‘正四品,浙江黍补道员,督办余姚县勇营’,上述三个分别是品级、本官、差遣。它们都是相互独立的,并没有直属的联系。
不能说是候补道员就一定是正四品了,因为还存诸多特殊情况,也有三品道员、二品道员的情况,至于后面的督办某某事,更是一个临时性的差遣而已。
而余姚县勇营的其他人,包括六个连长,督练官,营务官,三位总办等同样也没有正式匹配的官职,所得的官身都是林哲给他们保举的官身。
比如说他给六个连长保举的武职外官七品,也就是世人常说的‘把总’。
而给督练官、营务官保举的乃是文职外官正七品,正式官衔乃是‘浙江黍补知县’。
这些头衔其实不值钱,就算去纳捐也花不了多少钱,你想啊,捐一个正四品的道员才九千多两银子,捐个七品的头衔又能花几个钱呢?
只是这年头的大清顶戴虽然不值钱,但是实缺却是难得的很,尤其是文官的实缺。
毕余同想的是,如果自己能够在林哲的这个团练营里混上一个实缺的官身,那么也算是圆了这辈子当官的梦想了。
毕余同,是这个时代典型的读书人,早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考中秀才,但是后来考了二十多年都没能再考上举人,只能是在乡操办家业的同时教导两个儿子,试图让那两个儿子能够在举业上超过自己。
然而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并不代表他对未来没有野心了,只是科举无望,而捐官的话,他毕家乃是典型的耕读传家的书香门第,家里虽然有不少田地,但是绝对不可能说轻易拿出几千甚至上万两银子捐官的,而捐官后更加不可能花费数倍捐官的钱再去活动实缺的。
清末时期捐官盛行,但是普通士绅也是不是说能捐就捐得起的,几千两银子对于林家这个富豪家族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普通士绅家庭而言却是一笔根本无法拿得出来的巨款。
但是以他这个老秀才的功名要不通过捐官的方式进入官场,根本没有什么其他太好的途径,所以当他听说林哲办的那个团练里有着正儿八经的官方编制,而且可以获得官身后,他就是心思动了。
他打仗自然是不行的,而且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