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郝建的骨灰被安葬在了沙狐基地的烈士园中。
自沙狐组建至今已有整整十年,这十年间共有七十多位战士在执行任务期间英勇牺牲。
他们中大多数都安葬在基地后的烈士园中。
在烈士园正中央位置有一块高约两米的石壁,上面刻着每一位烈士的性命、代号、年龄以及功绩。
这是对他们荣誉的表彰,也是对他们的沉痛哀悼。
不知从何时起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
所有在家的沙狐成员身着常服于烈士园前结成了方队,侯永健和伍志军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在他们身后是这次与郝建一起参与执行任务的其他七人。
郝建年迈的双亲站在一旁泣不成声,沙狐基地的女军医端木佳神色伤感的陪在一旁小声的安慰着。
自侯永健开始,一个个沙狐成员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上前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墓碑前,随后来到郝建父母身前送上最真诚的问候。
当近百沙狐成员一一上前鲜花之后,侯永健深吸一口气道:“敬礼!”
所有沙狐成员整齐划一的脱帽敬礼。
“郝建,男,生于1971年6月5日,1992年9月加入沙狐,代号银狐。在沙狐期间,郝建同志荣获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特殊嘉奖一次……”
宋野双目泛红洪声叙述着郝建在沙狐的事迹。
一旁的郝建父母在听到儿子的事迹后更是忍不住心中的酸楚,沙狐的特殊性注定了队员们很多事情都无法对外人道,即便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能说。
悼念持续了两个小时,可是悲痛的气氛却依旧笼罩着沙狐基地。
“叔叔阿姨,请节哀,郝哥是英雄。”悼念结束后,莫少坤几人去了郝建父母身前。
郝建父母一边抽泣着一边点了点头。
莫少坤可以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郝建是家中独子,现在就这样没了,这对他的家人来说打击太大了。
“叔叔阿姨,郝建是我们的兄弟,虽然现在他不在了,但以后我们就是您二老的儿子!”笑面狐沉声道。
此刻他心中多少有些自责,毕竟他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他将郝建带了出去,却没能将他带回来。
现在他终于理解了虎哥当初为何会那么极端抛弃沙狐的身份独自一人走上复仇之路。
“是啊叔叔阿姨,如果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就只管跟我们说,千万不要和我们见外。”赵瑞也道。
郝建父母浑浊的双目中忍不住又淌下些许泪水点了点头。
侯永健让端木佳陪同郝建父母去了招待所。
莫少坤也没有多留,在和兄弟们打过招呼之后他便离开了沙狐基地。
虽然任务才刚结束还有些后续工作没有完成,比如说向上级请功,但是这些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已经做完了他该做的事情。
对于他的离开兄弟们早就知晓,大家都知道沙狐并非是他的全部。
傍晚时分,莫少坤随着人流走出了皋兰市机场。
混在人群中前来接机的郑泽凯一眼便认出了他。
或许是因为沉痛的心情还未能缓和,又或许是因为要见到舅舅了他心中有些忐忑。
此刻莫少坤的情绪稍显低落,在见到郑泽凯时他也没有如同往日那般热情,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随口客套了几句。
郑泽凯知道莫少坤为何会这样,因此也没有在意,一路无语约莫一个多小时后汽车驶入了西北军区司令部。
舅妈周慧云知道他今天要来,下午便请了假留在家中准备丰盛的晚餐。
而此刻舅舅还未回来,听郑泽凯说这一多月来舅舅几乎每天都要加班,自从航母曝光之后华夏面对的压力可着实是不小。
“少坤啊,我听你舅舅说你受伤了?要紧吗?”沙发上,舅妈微蹙着眉头有些担心的问道。
舅妈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对莫少坤一直都很不错,虽然他们之间很少见面,可是每隔一段时间舅妈都会打电话送上温暖的关怀。
莫少坤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一点小伤罢了,不打紧。”
舅妈叹了口气道:“唉,你舅舅这个人也真是的,干嘛非得让你们姐弟俩去当兵?真不知道他整天在想些什么,要我说你们就应该像普通孩子一样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好好享受享受生活。”
“呵呵,舅妈,有些事总是得需要人去做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老莫家现在就你这一根独苗,你说要是……”周慧云话没说完,显然是意识到了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吉利。
“算了,不说这些了,总之以后你可得千万小心着点儿,你是不知道,上次你给你舅舅打过电话之后他整整几宿都没睡过一个踏实觉。他虽然嘴上不说,可舅妈知道你舅舅很担心你,以后千万不能在那么冲动了,知道吗?”
望着舅妈有些埋怨的样子,莫少坤心中还真是有些惭愧,上次在倭国给舅舅打电话时他的语气可不太好。
任务结束后他也曾想过给舅舅打个电话说一声,但就是迟迟下不了决心,或者说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我知道了,舅妈,舅舅他没生我的气吧?”莫少坤有些忐忑的望着舅妈。
见到他这样,周慧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白了莫少坤一眼道:“现在知道害怕了?那天你打过电话之后你舅舅气的把电话都给摔了,恐怕也就只有你敢那么和他说话了。”
莫少坤苦笑一声,那天他也确实是被怒火冲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