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们在一起是要被世人唾弃的。
血缘关系这个沉重的枷锁,瞬间就压的她奄奄一息。
那双沁水的眸子里涌动着覆水难收的绝望和悲怆,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最伤心的时候竟然是没有眼泪的。她竟然是哭不出来的,她喃喃的张着嘴巴,就这么呆呆傻傻的看着那两份鉴定报告。
两个小时的时间内,她一动没动就瘫坐在地上。宛如一尊石化的雕像,那空洞而绝望的眸光一直停留在鉴定报告的最后结论上面。
展鹏飞打来了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固执的响着……
她都没有听见,她像是失去了听觉的布娃娃一样毫无生机的瘫坐着。
头顶上顶着沉重的枷锁,血缘关系?血缘关系!!!!
难怪她一直跟爷爷那么亲,难怪爷爷一直那么宠她,难爷爷会分给她那么多的遗产。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她要怎么办?怎么办?她爱上了自己的亲小叔,还跟他发生了关系!
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她以为自己会疯,可是到头来却并没有疯。如果真的像姑姑那样疯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也就不会这样痛苦了,可她没疯。她只是痛,各种痛拉扯的她受不了了。
在展鹏飞又一次狂轰滥炸的电话打进来之后,她接了,不等那边说话,她就吼道,“我不相信!我一点都不相信!这肯定是假的,这是造假的!我要求重新鉴定!!!这肯定是假的!!!”
展鹏飞心口一疼,安慰道,“不要激动,先冷静。你要重新鉴定就重新鉴定,现在不要激动!”
夏缠苦笑着,手中的电话滑落到地上,人也无力的躺到地毯上面。
其实,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她是有预感的,试问这天底下哪有无缘无故的宠爱?她跟爷爷之间的那种亲情关系,她心里清楚。这份鉴定假不了……
这一夜,她就这样软软的躺在地毯上。不哭,不说话,就宛如木偶一样躺着。眸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一直到早晨八点钟。她坐起来,从烟灰缸里面找到打火机,将那两份鉴定报告烧了。
那燃烧的火苗烧到了她白皙的肌肤,她竟浑然不知。心底的疼,早已将她淹没了。
顷刻间,那两份鉴定报告变成了黑灰,永远的消失了。
可她心里知道,那两份鉴定报告刻在了她心上。只要一想到最后那一行字,她都会疼的无法呼吸,压抑的想要破碎。
九点钟,她将自己收拾干净,换上漂亮的毛呢。精致的脸颊上面还施了淡淡的粉黛,遮住眼角周围明显的黑眼圈。嘴角使劲的扯,扯出一个微笑弧度然后出门即继旅行。
接下来的五天,她每天心情恬然的出门,晚上回到酒店再昏天暗地一般的痛苦。
伪装的真的很辛苦,可是她必须伪装。明知道不能跟那人在一起了,可是还想要为那人最后做点事情。她能为他最后做的,就是永远隐瞒这个残酷的事实。
回想起之前在超市门口的围堵,那时候不知实情的他们可以坦坦荡荡的告诉别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事实上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这个残酷的事实要是被世人知道了,那人将会受到多少人的唾弃和白眼?
那人事业有成,优秀的无与伦比。她不能让这个残酷的事实,去遮盖掉他的优秀和高傲。她决定这一切都由自己来承担,所有的痛苦,所有lún_lǐ的万劫不复,都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luàn_lún这么沉重的枷锁,她怎么忍心压在他的身上?
他那么优秀,那么完美,她不要污染了他!不要!!
在决定回锦城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了一个无法撼动的决定。
那人早早的来接机,人群中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优秀的出类拔萃的男人,他天生就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他鹤立鸡群一般屹立着,周遭的一切都成了他的陪忖。他修眉如剑,鼻梁英挺,狭长的双眸冷冷的注视着前方。
这一刻,夏缠望着阮景遇这张脸,有些微的恍惚,复杂的双眸中碾压过一抹强烈的痛楚。这个在她心尖上住了十年的男人,早已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如今,这就要将他从心口挖去了,这种疼痛谁能体会?谁能懂?
最最无奈的是,这种痛彻心扉的痛她也不能让别人懂,只能自己承受。
阮景遇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看时间小妮子应该快出来了。果然,再抬眸便看见小妮子宛如一滴露珠般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他那双冰寒的眸子里,立马染上了一层暖意和期待,五官越发的深邃,静静的凝着她。这一刻,他眸中略过了千山万水,只聚焦在她的那张纯净面孔上。分开十天而已,他却是那么的迫不及待的思恋她。纵然他一贯理智沉静,可是仍然无法忽视胸腔内那激动的震动频率。
夏缠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那一片痛楚和忧伤的眸底瞬间聚拢了一层激动。变幻速度之快,令人怀疑刚才只是眼花了。
她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戴着鸭舌帽,身轻如燕的过来了。
阮景遇很自然的张开双臂,她也很自然的投进他的怀中。
她的胸腔内震荡出一抹难以忽略的痛楚,却被硬生生的压下去了,她的脑袋埋在男人的臂弯下,还好男人看不见她面部碾压过的锥心疼痛。
阮景遇一手揽着她消瘦的肩头,紧紧的抱着她,一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