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舞的变化不大,因为是边陲城市的关系,天高皇帝远,经济总是跟不上,胜在风景优美,总有剧组会来拍戏,倒是旅游业做的风生水起。( 环境还没被破坏,城市的生活节奏很慢,加上天冷,即使是大白天,街上的人也不多,还不如夏城的一个镇热闹。
清妍凭着记忆,一路上又打听,总算是到了以前的老房子,远远的看到了那棵槐树,虽是冬天,她仍像是闻到了槐花的香气。
门就在前面,她却失去了推开的勇气。
“你找谁?”一位中年男子正好买菜回来,骑着电瓶车停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像,真像,你是言柏家的吧?”
“是,您是?”
“哦,我是你二叔。”男子下车来,“走,跟我回去吃饭,你咋回来啦?你爹呢?”
“不用了,我就是回来看看的,我父亲去世了。”清妍立即摆手,别说她没印象了,就算记得,也不可能上他家吃饭,完全是陌生人。
“唉,唉,我就说不该娶那个女人进门。造孽的命,克死了言柏,这是什么孽啊……”二叔长吁短叹,清妍听出来了,她母亲似乎不招人待见。
“我想进去看看,二叔,你有钥匙吗?”
“有,在我家里,你也别傻站着了,去我家吃顿热的。就在前面不远。”清妍不得已,只好跟着他回去拿,一路上二叔问东问西,大多是关于父亲的。
“谁来啦?”
“言柏家的,喏,把菜洗了。这是你二婶。”
清妍打了声招呼,那女的竟跟见了鬼一样,好半天都说不出话,嘴唇哆嗦着,菜掉地上都不知道。
“吗了个巴子的,你作死哦,好好的菜不要,劈死你。”二叔上去就是一脚,清妍看的胆战心惊的,刚想去扶二婶,对方跟躲毒蛇一样,眼里充满了惊惧,慌张的捡起菜躲到厨房里。
“二叔,我拿了钥匙就要走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清妍不明白二婶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不过,在这肯定问不出什么。
“别,你等着,言柏当初要走,我就说没好下场,你既然回来了,好好休息,吃完饭带你去老房子。”
“爸,谁啊?”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睡衣的姑娘,伸了个懒腰,好家伙,不正是昨夜的那个太妹。
那女孩子显然也没想到会遇上清妍,表情丰富起来,气氛僵在那里,二叔进厨房和二婶商量什么去了,小姑娘立即跑过来,威胁道:“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不然撕烂你的嘴。”
“你真该多念念书,起码不会这么没家教。”清妍看到她如同看到晓月,厌恶感一下子提升了十足十。
“你……”
“干啥子,不许对你姐没礼貌,我还没问你,昨夜上哪疯去了,没个糟践的臭丫头……”二叔可能平时在家很有权威,就见那个女孩子不情不愿的退回到房间里,隔着墙壁清妍都能感觉到她的敌意。
“二叔,我先拿钥匙,回去看了再过来,你看怎么样?”
“行吧,我让丫子跟你一起去。”
她没听懂丫子什么意思,看到二叔的女儿换好衣服出来才明白,顿时头疼起来,这不是没事给她添乱吗。
“你竟然是我堂姐,真是活见鬼了,我爸说你们早就搬走了,去的是大城市,你回来干嘛?”
“祭祖。”
“又不是清明节,你骗谁啊。”
“……”
清妍实在佩服这位丫子的精神,昨天那么折腾,如今也是神采奕奕了。
“喏,你自己进去,我去超市一趟。”
“好,”她松口气,总算耳根清净了。
老房子积了厚厚的灰,正是冬季,树木萧条,房子里都是老家具,空荡荡的,清妍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可以用钥匙的地方。
“奇怪,难道我会错意?”再次仔细的翻了一遍,确实没有,老房子就那么大,清妍又去院子里找了一遍,还是没有线索。
“你走不走?”丫子不耐烦的在门口喊,“这里藏着黄金还是白银啊?你回来取存折的是不是?”
“怎么你以为有黄金?”清妍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不如你来挖好了。”
“切,我才不来,我妈说了,你这房子不安分,从你妈走了以后就不消停。”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吃饭。”丫子高傲的往回走,任凭清妍怎么问就是不松口。
二叔家里已经开饭了,四菜一汤,二婶明显哭过,她们到家的时候还在抹眼泪,摆在她门前的饭一口没动。
“大丫子,你来,”二叔招了招手,“你那老房子不能住人,今晚上住二叔家。”
“不用了,我其实是回来迁坟的,想把我母亲的坟迁到夏城去。忙完就走,我可以住旅馆。”
清妍疑惑的看了看二婶,隐约的猜到了什么,她不清楚长辈以前的矛盾,但是很明显,这对母女很排斥她。
“你跟我进来。”二叔转身去卧室,丫子狠狠的瞪她一眼,气呼呼的跑回房间了。
“这是什么?”
“你拿着吧,这么多年不回来,言柏走了,你一个姑娘家要过日子,大城市花销大,你要不是有什么困难,怎么跑那么远回来。老房子还没拆迁,等分了新的小区,你再回来。这是二叔的见面礼,唉,当初你走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哩。”
二叔手里攥着一把皱巴巴的红色毛爷爷,塞到清妍手里,她突然感伤起来。
在夏城,那个喊她姐姐的晓月,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