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一口清粥,她抿了抿‘唇’,却又撕心裂肺的干呕了起来。。
温润的米汁原本是为了滋养她虚弱的身体,但是现在她心里却难受的无以复加,连新鲜的养分都变成了苦口的黄连。
打从第一天起她惹上那个叫顾朝夕的男人,生活就从未平静幸福过。
似是突然‘交’接的两根红线,被命运之神戏谑的踢了一脚之后慌张的滚作一团。除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他们在一起的幸福生活真的很少。
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本以为可以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顾朝夕也懂得了牵起她的手傻呵呵的甜蜜度日。可是现在,好像这一切就这么仓皇的结束了,干净的没有留下一缕尘烟。
“咳咳……呕……”
抚着自己冰凉的‘胸’口,连日常的呼吸都显得那么的微弱。宋清妍撑着‘床’板头颅朝下,几乎要将胆汁都要活活的呕出来。
不甘心啊,恨!她多想张嘴大哭。哭声却又静默得如同一出无人欣赏的悲凉默剧。清澈的泪水沿着苍白的颊面一寸一寸的滑落下来汇成心碎的小溪。干裂的喉咙像个哑子一样只能“呃呃”的挤出几声残破的单音。
她的脸才刚恢复,都没安生过,又受了枪伤。还差点莫名其妙自杀在浴缸里面,寥寥数天过去,她躺在‘床’上静修无用得好似一个废人。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开始想他了,想那个在商场的更衣室里就会撒野的男人,想那个会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的跟在她身后在着急‘乱’转的男人。
她的顾朝夕,会亲手煮早餐给她吃。
她的顾朝夕,会在河边同她放一盏祈愿的‘花’灯。
她的顾朝夕,会在她放跑了抓来吃的小白兔的时候捏着她的鼻尖发出放肆又宠溺的笑声。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宠爱这么这么久了,润物细无声,他待自己这么好,她却没意识到。
一切都像是丢到深海之中的一枚小小的石子,扑通一声引起了她的注意,留下惊鸿一瞥。却又瞬间默默的沈入海底,连一缕幽魂都不曾施舍来供人思念。
这些天地噩梦,总是梦到魔鬼的利爪快要掐断了她脆弱的喉咙。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没有男人健壮身躯偎依的夜里,她拥着自己冰冷的身子入睡。凌晨时分,树影浮动好似传来他的声音。
惊喜的回过头去,身后空无一人。
她这才清醒的意识到,她是被抛弃了吗?
“这么有力气呀,居然在哭?”
呕到全身都是虚汗,泪水和汗水‘交’融在一起为她脸上流‘露’出来的虚弱更添一抹忧孱。就在这时,却不偏不倚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男音忽然从房‘门’口处低沉的响起,一下子就惊扰了宋清妍一片死寂的心神。
他舍得过来了吗?!
她的身体开始轻微震颤,他来看她了。
“你还来做什么?”
眼中的欢喜只是一瞬,下一秒钟,冷感的眼眸只落寞的翻了一下。随即哑着声音漫不经心的回复了他的问话,陌生的竟像是打发路人。
“怎么好像生气的样子?我看看。”
听到清妍的回答,顾朝夕目光微敛,深沉的暗眸里闪着旁人无法揣测的‘精’光慢慢的踱了进来。
他只是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冲锋衣,虽然及不上他在夏城时的考究装扮,却也是衬得他越发的英俊拓跋。天生的衣服架子,俨然就是一个器宇轩昂的霸道总裁。
薄‘唇’微扬,眉眼如画。漆黑如夜的头发顺滑有光泽,就像她刚遇见他时的一样。是那么该死的‘迷’人,又是那么的让人嫉妒。
“我老婆受了伤,我当然要来看看。”
就这么大剌剌的坐在她的‘床’边,顾朝夕轻飘飘的一句让宋清妍忍不住皱了皱眉。病弱的身子倔强的往‘床’铺里面缩了缩,她拉紧棉被,故意与他制造出安全距离。
现在知道来慰问了,早干嘛去了。她都快上西天了,也没见他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也不想想她是为谁受的伤!
如今这是什么状况?!想到就来看看,不想就懒得出现,她是猫是狗吗?说好的一生一世呢?全部喂了狗。
“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厌恶的神‘色’伴随着打发式的口‘吻’,宋清妍用眼角斜睨着他,摆明了一副“咱俩不熟”的漠然。
“哦?都哭成小‘花’猫了,还说没事?”
见她这样防备,顾朝夕轻声一笑,黝黑的手指未经许可就恣意的抚上了‘女’人的面容。
“你走!不要你管!”
见对方一双鹰隼一般的幽深长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不放,那情势好似正怀着叵测的居心在观察自己的反应。宋清妍冷冷的讽刺了他一句,随即用袖子将自己脸上被他滑过的地方用力的擦拭了几下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哈哈,有力气骂人,那敢情是好的差不多了。”
放肆的大笑几声,‘精’神不错的顾朝夕看上去心情很好。比起她的孱弱无力,他的姿态就像是轰然倒塌的山脉,将‘女’人的意志力狠狠压在底下猛力摧残。
这家伙……好欠揍!
宋清妍转过脸去深吸几口气,努力不让自己扑到他的怀中索取爱怜。然而男人身上干爽好闻的气味却源源不断的飘入她的鼻息之中,让她几乎立刻就要‘迷’醉在他的温柔乡里。
他的温柔,他的霸气,还有他的温暖,都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