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没吭声。
即使再怒急攻心,她也不得不承认,野丫头说的是事实。
以目前看来,野丫头顾忌平王,还不敢对她怎样。可万一真被激怒,野丫头真敢动手,而她也真打不过。
她必须克制自己。
“你是来看他,还是来杀我?”她忽然问。
迦陵笑了:“看他归看他,至于你……若实在看不顺眼,顺便杀你也行。”
楚乔极力克制。
长袖之下,她的指甲已掐入掌心。
“你到底想怎样?”她一字字问。
迦陵想了想,一指宇文初:“这个人,不许你再来动他,也不许别人动他。你知道我有多厉害,我会不时来看看。他掉一根头发,断一片指甲,都会算在你头上。到时我要杀你,可别怪没给你机会。”
“你……”楚乔惊怒万分,忍不住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迦陵说。
“没有?”
“我不认识他。”
楚乔不由瞪大眼:“那你为什么保他?!”
“因为你要杀他。”迦陵眨眨眼,理所当然说,“你要杀的人,我就要保。看见你难受,我就开心。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原因?”
楚乔气得发抖。
“好!很好!”她狠狠一拂袖,风一样走了。
牢门被甩在身后。
她狂风一般冲出甬道,心中的暴怒也如狂风。
这个野丫头活在她面前,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再出现在她面前,这丫头会是个死人!
甬道出口很静。
楚乔停在甬道口,看着地上的人。
地上躺着好几个人,有大牢的狱卒们,还有送她来的护卫。
护卫?
这种没用的废物也叫护卫?!
她忽然一抬脚,狠狠踩下去。比猪还该死的废物,活着有何用?都该下地狱!
噗!
两名护卫的胸口被踩,各自喷出一口血。热血流出口鼻,慢慢变冷。
甬道越发静,楚乔已消失。
迦陵还在大牢内。
她正来回踱着步,上下打量宇文初。
“你就是那个卫国王爷?带兵伐郢的那个?”她问。
宇文初点点头。
他认识迦陵,迦陵却不认识他。
当初受困郢土之时,楚卿为胁迫姜檀,假扮太医入郢宫,将姜檀带离皇宫,带至郢关。可巧那个时候,迦陵正跟着姜檀。
但她认不出他。
因为,彼时他乔装成车夫,待显露身份之时,她已被楚卿点倒。
宇文初看着迦陵。
这少女是鬼方氏,若论凶顽狠厉,天下少有能及。
她与楚乔不同。
楚乔痛恨他,一心折磨他。所以,他知道自己必将受苦,也知道不会立刻就死。
可这个迦陵不一样。
若一个应对不当,她真会动手杀他。杀人对她来说,如同捏死个蝼蚁,根本不在话下。
宇文初在心中盘算。
他的大穴被制,伤口还在流血,这种情况可不妙。此刻又来个迦陵,实在吉凶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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