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
她还有大事要做,还有大仗要打,怎么能在他这里,空耗她的气力?
她识破了他的谎,知道他对她好,回应了他的好。
但她这样做……他宁可她不回应!
暖流源源不断,一‘波’又一‘波’,从后心流入,流向五脏六腑。他身上越来越轻松,心头越来越沉重。
夜漆黑。
行帐内很静,除了他的呼吸声,就是她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
他能感觉到,她内力渐弱。
暖流初如江河,洪大从容,现在却似小溪,潺潺涓涓。可即便如此,她仍不收手。
周围更静。
他们的呼吸声更清晰了。
一个是他的,起先紊‘乱’,渐渐舒缓,现在已很平和。另一个是她的,起先平和,渐渐紊‘乱’,现在已很急促。
他几乎不忍再听。
可这声音似针一样,刺入他的耳,刺入他的心。
他的心很痛。
终于,暖流成了涓滴。三滴、两滴、一滴……彻底枯竭!
后背上的手滑落。
随即,他听见一声响,扑通!
这一声之后,四下越发静。
因为,急促的呼吸声没了,变得很弱很弱,弱得几不可闻。好像整个行帐内,只有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