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大惊失色。/
“你做了什么?!”他猛站起身,冲向老妇人。
可他没能过去。
眼前一花,老头子已拦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东怀王放心,没有什么大碍。”老头子看着他,眼中精光闪烁。
楚风硬生生收住步。
这人是个高手!而且比他厉害。但比他厉害多少,完全看不出来。
面对这样一个人,轻举妄动只会坏事。
“如果你们伤害阿乔,我绝不与你们联合。即使你们威胁,我也绝不答应!”他看着老头子,一字字说。
“我明白。”
老头子笑笑,缓缓道:“清乐公主服下的东西,又不是不能解。解药就在主上那里,东怀王,你们左右要去,见到主上之后,自会拿到解药。”
楚风眯起眼。
“你们给阿乔下毒?”他声音冷得吓人。
“可以解的毒。”
“如果中途发作呢?!”他切齿道。
“可以缓解。”
老头子说着,递出一个小瓶:“公主若是毒发,可以先服这个。这个虽不能解毒,但可以暂缓。”
楚风一把抢过,握得死紧。
“东怀王谨慎,我们也谨慎。毕竟,东怀王与公主都非泛泛之辈。”
老头子看着他,似笑非笑:“大家都是谨慎人。谨慎人之间,定能互相体谅。”
楚风冷笑。
“此刻夜已深,东怀王既不愿屈居,我也不便多留。夜路不好走,我们送二位。”老头子说。
夜风轻。
深夜的街上很静。
楚风已带回楚乔,回到他的栖身处,北街口一个小院。
整个小院都被他租下了。
他走入大门之后,立刻关上门,从细小的门缝中,注视着外面。
外面有送他的人。
那个老头子和少年,果然一路送他回来。在他关上门之后,他们也离开了。
楚风从门缝看着,直看到他们走出北街,才略松口气。
他又来到后门,小心向外张望。
后门也没什么异常。
至少,在他可见范围内,没有发现异常。但他也明白,在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有人正监视他。
楚风无奈一叹,回到厢房。
房内点着灯。
阿乔坐在灯下,还是那么呆呆的。
“阿乔……”他慢慢走过去,又心疼又难过。
那个比明珠还光耀的阿乔,怎会变成这个模样?她受了什么惊吓?吃了什么苦楚?
不管是什么,对她来说都太重。因为他的阿乔,从未经历过逆境。
阿乔是被宠大的。
从小到大,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从不知何为挫折,更不知何为挫败。
她是个胜利者。
她也只允许自己做个胜利者。
这样骄傲的阿乔,哪怕一点点挫折,她都无法接受。在她的心目中,根本不允许失败。
她从未体会过逆境,也从不准备体会。
可是没想到,她的第一次逆境,居然这么残酷。
忽然经历这些的阿乔,心灵会有多大重创?楚风根本不敢想,更不忍想。
他不由闭上眼。
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一直视如珍宝,而今却变成这样。他心中的难受,又有谁知道?
楚风只觉眼发酸。
可就在这时,他听见个声音。
“外面有人监视么?”
这是阿乔的声音!
声音很清晰,很平静,完全不像个受惊的人。甚至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还要平静很多。
楚风立刻睁开眼,看过去。
阿乔也正在看他。
“阿乔,你……”楚风惊疑不定。
此刻的阿乔,呆滞已不见,一双眼睛很亮。烛光映衬下,那双明亮的目光中,好像有两簇火焰。
“父王,外面还有人监视么?”楚乔又问一遍。
楚风看着她,说:“貌似没有,但一定有。”
“我想也是。”楚乔冷哼。
“阿乔,你并没有受惊,一直都在假装?”楚风问。
虽然是问句,但他很笃定。
阿乔现在的神情,实在太冷静了。如果不是假装,不会这么冷静。可他万没想到,阿乔竟是在装。
因为他的阿乔,从不是个冷静人。
以她的骄傲,绝难忍受装成痴呆,甚至任人摆布,也完全不动声色。
可她居然做到了!
而且做得那么真,真正像个痴了的,连他都没看破。
楚风看着阿乔。
此刻他唯一的感觉是,阿乔变了。
“我当然是在假装,如果不假装,我怎么能脱身,又怎么能抓住这个机会!”楚乔阴森森道。
她的声音阴冷,但在她的眼中,那两簇火焰更旺了。
楚风不由皱眉。
阿乔这副模样,竟让他有点心惊。
“什么机会?”他问。
“杀人的机会。”
“杀什么人?”
“佚王和端阳。”
这一下,楚风真的一惊:“阿乔,你在说胡话么!”
“当然不是胡话!”
楚乔忽然站起,与他对视:“父王!你最疼爱的女儿,在异国被人暗算,那些害过她的人,难道不该付出代价?!”
“暗算你的是谁?”
“当然是端阳!还有佚王!”
楚风听了,又皱起眉。
“父王不信?”
楚乔看着他,眼中的火焰在烧:“父王可知道,我在卫国遭受了什么?那是地狱!为我而设的地狱!我是去过地狱,又走出来的人!从那时我就发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