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喊得声嘶力竭,男人却“砰”的一声重重摔关上门走了。
她盯着那扇被摔的房门,心里其实是在流泪的,可不知为何,脸色竟然还挂着僵硬的笑。
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拆过一遍,如果季绍霆再折腾下去,翩翩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残废在床上。
男人还真是薄情寡义,恩爱的时候疼着宠着,他根本不敢惹她生气的,更不敢不经她同意用各种他喜欢的方式对待她,更不敢这么粗暴。
现在甚至都还没正式离婚,她不打算同他过了,他就这样肆无忌惮起来溲。
翩翩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拖着几乎没有知觉的两条腿走出这个罪恶的地方,走进浴室。
她身上的狼藉自己都不忍心看了,垂头丧气地走进淋浴间。
…恧…
从昨天深夜一直哭到天亮,鼻子几乎都破皮了,双眼更是肿成两颗桃子。
她本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眼泪可流了,可热乎乎的水浇在她身上,忍不住还是哭了出来。
季绍霆是故意羞辱她。
他情商那样高,对她又了解至极,他很清楚怎样的方式可以伤害到她。
他没有动手,也不算真的动用暴力手段逼她就范,总归还是引.诱她令她崩溃,然后无休无止地折磨。
浑身酸疼主要是因为纵谷欠过度,他并没有真的像男人强迫女人那样弄疼她。
可她却更加绝望。
如果他真的暴力相向,她还能理解为他因为离婚这件事伤痛过度,因此失控。
可他并没有真的那样做,说明他是有理智有计划的,他就是想羞辱她,作为对她的报复。
季绍霆是洁癖,她也一直很爱干净,所以让她做那些替身对他做的事情,她根本没办法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
从前他是那样爱惜她,那种东西哪怕只是弄到她手上一点,他都会帮她擦净,仔仔细细,帮她洗净每一根手指。
可是今早,这个曾经无比爱惜她的男人却故意弄得她脸上头发上无比狼狈。
而他心知她无比爱惜头发。
种种的一切,都是他故意伤害她。
……
翩翩洗完澡出来把那份昨夜被他丢在一旁的离婚协议看了一遍,季绍霆好像真的有让她净身出户的意思。
昨晚之前,她根本不计较这些,可是他那样对她,心里莫名多了一股怨气。
而且他至今还是没签字,到底是几个意思?
……
经过上次的经验,翩翩很担心季绍霆又莫名其妙地见不到人。
所以她一直开着窗帘等着,一旦季绍霆的车子回来,她能够第一时间察觉。
晚上10点,他的车子回来,翩翩几乎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冲下楼去——
女孩身着丝质睡裙的单薄身子僵直地拦在季绍霆面前,她脸上没有一点情绪,语气平淡冷漠,“你为什么还不签字?”
季绍霆并没有停住脚步,看样子似乎打算漠视她。
翩翩张开手臂拦在他面前,“你给个说法!”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他简直不晓得自己要有多么高深的功力才能克制着不杀了她。
他这一整日都在浑浑噩噩生不如死的状态中熬过。
他悔恨至极,甚至有点不敢置信自己竟然那么粗暴地对待她,这算不算是他亲手把婚姻推到了穷途末路?!
虽然应该没有真的弄伤她,但他记得她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
顾翩翩的皮肤太娇嫩,这些年来他即便是纵谷欠中,也必须时时克制自己的手劲,否则就会弄得她身上都是伤。
偶然碰青了她一小块皮肤,他都会懊悔得要命。
可是自己昨夜直至今天凌晨——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他犹豫了一个下午想对她道个歉,然而最终也没能开得了口。
只要一想到她和楚易车.震的画面,他就想弄死她。
她才做了手术一个月,连他都是竭力忍耐不舍碰她。
可她呢,她却跑出去和楚易做得很兴奋。
……
他恨这个作死的小女人,但他更恨自己。
即便她过分自此,可自己竟然还是舍不得签字离婚。
如果昨晚他喝了酒没有进她的房间……就好了。
……
翩翩濒临崩溃,尖声骂道,“你折磨我还折磨得不够么?那你说,你究竟还要怎样才肯离婚!你若是不说,那就打官司吧。”
下一瞬,她被打横抱起,季绍霆把她关进了主卧。
她知道他还没走远,愤懑地胁迫道,“你别来这套,你若是再关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二楼,不知道能不能摔死。”
……
季绍霆立在门口气了几分钟,终于还是把门打开,可那女人竟然真的爬上了窗台。
“给我滚下来,顾翩翩!”
翩翩的情绪全都汇集在一个点,终于崩溃。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恨他。
如果昨晚他伤到了宝宝,她一定与他同归于尽。
她恶狠狠地瞪他,“你敢靠近我试试,我马上就跳。”
陈伯闻到风声,从一楼楼外见到翩翩坐在窗台上,双腿已经横跨出去,一分钟内就安排佣人准备好救生气垫。
自从得知太太得过抑郁症,这些救生设施是家中一早备好的。
……
“季绍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究竟签不签?!”
翩翩看见了救生气垫,估测了一下高度,其实没有几米,应该没事,与其被季绍霆锁在屋子里,她不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