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胭紧张地看了眼手中的玉环,不知如何是好。淮瓮刀西,居然就闯了这么大的祸,真没想到自己的眼光居然这么好k忽然注意到自己身旁的这个男子穿着不凡,特别是压在身上的这只厚厚的银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刚刚如果不是他,她也许早就暴露了c髅魇欠乔追枪剩他却对她这么好…?
“重要,你救了我。”乔胭坚定地看着他的侧脸,在这股执念之下,谢谨宣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我本来就在这里藏身,我们并不欠什么。”
“可是,你刚才,的确救了我啊。”乔胭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承认,固执地坚持着。
“真是个傻孩子,我都说了,不算什么。”他浅浅一笑,趁着身后的白雪,鬓如墨染。
乔胭犹豫了会儿,从摔在身侧的箭筒里抽出一支弓箭,用箭尖极认真地在玉环上小心刻了一个乔字,只是从来没有刻过,不但没有力度,歪歪扭扭的,并不能看出来是一个字。乔胭瞧着自己的杰作,皱了皱眉,将玉环递给他:“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卖多少钱,也不知道去哪里卖。而且照你所说,如果卖掉的话,我还有可能有危险。不如送给你好了,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也不问了。但,这就当是纪念我们相识一场。”
谢谨宣的目光停留在她坦然的眉间,挑了挑眉:“你这算是借花献佛?”
乔胭把脸一横:“不,我确实是偷了他们的东西。那这东西就算是我的了,这是我送给你的。”
谢谨宣看着被乔胭举到面前的这块玉环,良久露出舒缓的笑容:“好,我收下。”
乔胭满意地看着谢谨宣将玉环放入自己怀中,又道:“虽然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但是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谢谨宣盯着面前这个小姑娘,她脸上写满了笃定。
忽然有一阵口哨声钻入这寂静的空间,谢谨宣认真倾听,那支曲子分明吹得是江州月。江州月是四弟最喜欢的曲子,分明是四弟在外面呼唤自己。乔胭注意到谢谨宣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谢谨宣垂下眼睛,看了她一眼:“我得走了。”说完便坐起来,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却把袍子脱下来递给她:“这个你留着,天气冷。”
乔胭看着他拨开头上的雪层,向上爬去,站起来问道:“你真的不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吗?”谢谨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言语,继续向上爬。
乔胭冲着他喊道:“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你记住,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清稚的回音在山坡周围回响,那个人却消失在厚厚的雪层上,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山坡下立着一匹马,远远便可分辨是一匹青色良驹在抖动着颈上的冰凌。谢晋烨骑着另一匹马在雪地中来回踱步,等待着他。谢谨宣从埋过脚踝的雪地中蹒跚走去,踩着马镫跨到鞍上。“看来是一切顺利?”
谢晋烨盯着座下的马不安地踏动着,神色并不轻松:“暂时甩开了他们,不过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上当。我们先去潜州城,城中人多眼杂,他们应该不会轻易下手。”
谢谨宣摸了摸良驹的鬃毛:“四弟,家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两匹马并驾着向城中奔去,谢晋烨犹豫了好长时间,终究是摇了摇头:“有些事,我不方便说。为人子女,怎好苛责自己的父母辈。我只能尽己之力保全兄弟们,其它的细枝末节,我宁愿不知道。”
谢谨宣大概猜到了一些原委。谢府家业庞大,就必然难以上下同心。父亲是谢府长子,却因为庶出,反而由身为嫡子的二伯继承家主之位。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夫人深知庶出之子会心存不满,对他和六弟存有提防之心也在情理之中。
母亲刘氏早年病逝,六弟的母亲阮氏刚生下他就过世了,本来就没有尝到母亲关爱的两个孩子,为什么还要被这样对待。谢谨宣在冬风中吹得面色苍白,谢晋烨看到二哥的神色不对,向前纵了一步。“二哥,你怎么了?”
“四弟,世事难测,人为何要在世间随着别人的心意浮沉。”
谢晋烨沉默地思考了一阵,说道:“二哥,人当然是为自己而活,只是人与人之间仍然有羁绊。这些羁绊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诚如我现在对二哥有羁绊,这便是好的。”
谢谨宣闻言,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弟弟:“你从小就心性善良,十几年来也未曾丧失本心。如果我也能像你这样,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就好了。只可惜,看尽世间种种,我这里,就会越来越冷。”谢晋烨看着二哥指向自己的胸口,喉头哽咽:“二哥……”
侧室刘氏和阮氏的早死,府中一直便有猜测,谢晋烨也或多或少了解到一些内情。他最怕看到冤冤相报,他害怕母亲会因此受到伤害。不论如何,那终究是母亲。可是看到二哥的这副模样,他又好心痛。他现在无力与母亲抗衡,也不能拆穿母亲,否则便是大不孝。
他哽咽着:“二哥,对不起。”
谢谨宣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容如一朵盛开的扶桑花:“怎么能怪你呢,你什么都没错。天不早了,我们快点进城吧。”
“嗯!”谢晋烨点点头,驾着马儿与谢谨宣一起奔入城中。
谢晋烨对我说,五年前潜州城的规模还不能与现在相比。他与谢谨宣奔入城中后便找了一个客栈歇脚,那些商队果然发现自己上当,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