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不懂,但我还是还是得谢谢你的废话”
听曾启华说完,我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他声音的魔力,还是那些话的作用,一瞬间,我心里的恐惧感逐渐消除,因为惊恐而麻木的手脚也逐渐恢复起了知觉
是啊,人为什么要怕鬼呢?恐惧和愤怒只让我们懦弱。
我使出全身力气抬起头来,直视向了正趴在我身上那个半张脸的孩子,我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了,但这一次,是我第一次毫无恐惧第注视他那张惊悚狰狞地脸。
奇怪的是,被我如此坚定地一注视,正在我身上怪叫的小鬼突然就愣了住,用一种从未表现出来过的惊慌失措的表情盯着我,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
“我干嘛要怕你们呢?”
说出这句话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故意对他们说,但当我的话出口,两只鬼都愣了住,更有一个念头猛然间在我心底产生。
他们不是幻觉,他们就是鬼。
其实,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答案,但出于恐惧,我却一直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甚至在心里抵触“鬼”这个字。
可真实的永远是真实的,与其逃避,倒不如勇敢去面对。
趁着半张脸的小鬼失神之际,我再一次抬手抓向了他的脸
一瞬间,小鬼就像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完全没了踪影,又笑了一下,又转身望向身旁拉扯着我的那个胖男人,他也已经不知在何时就消失不见了
我拼尽力气又把自己的身体拉回了窗口中,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休息了一会之后,我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包烟,都说抽烟可以压惊,我以前从没试过,现在却想试试。
我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随后被呛得咳了半天,但心里却无比地舒畅,也完全没有把烟扔下打算,于是就这么一根接一根地抽了整整一包,这才又把电话举了起来,拨给了曾启华。
“看来你还活着?”这是电话接通后曾启华的第一句话。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曾启华,我想我肯定是被那些脏东西爱上了吧?为什么他们一直缠着我,我想,你应该知道答案吧?”
“当然了。”
曾启华回答:“张医生,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更多事情了,天亮后,你赶在中午前到你大学系主任杨教授家里来一趟,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
话音落下后,曾启华挂断了电话。
从刚刚他说出杨教授那句“名言”开始,我心里就在打鼓,他跟杨教授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又继续坐在地上抽烟,一直抽到头都晕了,嗓子都肿了,天也渐渐开始发亮了。
五点来钟,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响动,随后脚步声逼近,推门走进来的是保安大爷。
他见我坐在地上,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惊慌地表情,紧张地问我:“张,张医生,您没事吧?”
“没事啊?”
我朝他笑了一下,随手扔了根烟给他。
“那你,那你怎么坐地上了?”
“地上凉快。”
我敷衍地答道,随后若无其事的立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开始收拾满地的烟头。
保安大爷可能察觉到什么不对,于是突然又试探性地问我:“张医生,您您昨晚还好吗?不会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