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呼喊寻觅了数个小时,四人又在这里碰了头,可所有人都是一无所获。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大雪覆盖的山路越发难走。
“我们回去吧,现在林场就我们几个人,想要把整座山头翻个遍根本不切实际。况且,目前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也说不准。他或许只是丢了东西,人已经安全到家了。”
面对手足无措的三人,周寒出主意道,“七叔。梁场主的办公室你最熟,那里或许记的有他家里的电话号码,你翻屋进去找找,等明天天一亮,我们下山去村里找电话联系他的家人。确认一下情况。”
被称为“七叔”的老家伙接下任务,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哎等等小周会计,我们和你那室友还不太熟,只知道那年轻人姓白,到底他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好找花名册。”
那室友的确来的时间太短,又性格孤傲不爱交际,林场不知道其全名的大有人在。周寒所以并不惊讶。“他叫白泽,山川湖泽的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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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应该惬意的一天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个事情搅乱,周寒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待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半山腰回到自己宿舍门口。正欲推门而入,不想这门刚往里推了一半,便奇怪地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这都不算,关键是挡住他开门的东西还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哼。
周寒吓了一跳,在如此漆黑的林间夜晚能有什么?他手一抖,恨不得有种丢开一切拔腿就跑的冲动。
是野兽么!?这是周寒的下意识反应。
谁知很快就被地上的女声给否定了。
“我我,你,别怕……”
周寒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是人?”
他问的这根本都是废话,刚说出口周寒就悔得咬舌头,“不是。我是想问,你这是怎么了?”
说这话的时候,周寒探出胳膊去拉灯的开关,待光线一亮堂,他视线往地上那么一看,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是一个穿着素白色碎花棉衣的姑娘。年纪轻轻的样子,她见灯光骤起,下意识地用手掌去遮挡眼前的光度。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在山里,为什么又会在我屋里?”周寒端详着地上的姑娘,见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狼狈。
那姑娘开始不说话,后来可能是见周寒相貌气质不像是坏人,这才缓缓地坐正了上半身,嘴上嗫嚅:“我,是来林场找人的,可是半路上迷路了,还不小心在路上摔伤了脚,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的,见你屋子门没锁,就不请自来了……”
说到这,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一双明眸大眼弱弱地看过来,“真是很不好意思,我不是成心要吓你的。我只是……只是实在太累太困了,撑着进了屋,觉得实在是暖和,忍不住就睡着了。”
就算屋里比外面要暖上不少,在地上就能倒地睡着还真是本事。周寒心里嘀咕了句,嘴上却正经地问道:“你要找的人是谁?怎么想到这个时候上山啊,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周寒问起她上山的理由的时候,那姑娘却眼前一愣,随即两双晶亮的眸子迅速笼上了一层迷雾,紧跟着竟肩头一起一伏地抽动起来。“呜呜呜……”
周寒傻眼了。
“哎哎哎你别哭啊!你这人也是的,怎么说哭就哭啊!我又没怎么着你,你这样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啊!
林场这山旮旯里面,除了做饭的大娘和偶尔探亲的家属以外,常年根本见不到女人。周寒又出生贫寒乡下,自打出生到上学,身边很少有女孩子和他说话,他就算对谁有那么点好感,也畏于自己的出生根本不敢去搭讪,又哪儿来的经验和姑娘交流!
“对不起……呜呜……我只是突然想到伤心事了……呜呜呜,对不起吓到你了……”
姑娘抽噎了一小会,终于停歇下来,将手撑在地上,准备爬起来。可谁知她刚一用力,右脚脚腕处便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痛得她浑身一颤,尖叫出声,失去重心地再度倒下。
周寒一惊,眼明手快地扶住对方。“你怎么了!?受伤了?哪里?”
在一个年轻人的作用力下,姑娘终于扶着墙壁挪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她顺便观察了四周,发觉这屋子不大,但用了两块帘子划分出三块空间,每一小空间内有两张床,一个写字台,一扇柜子。
看来是个多人宿舍,姑娘的心里放宽了点,收回视线,努力想将右脚的鞋子脱下来,“脚腕疼得厉害。”
周寒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想帮忙查看却迟疑了一刻不好意思。
正愣着,姑娘已经将鞋袜费力褪下了。
肿高的脚腕出现在周寒的视线中,令他吃了一惊,“这么严重!”
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周寒下意识地端起姑娘的脚腕查看,见那脚腕大面积红肿,鼓胀出来,要不是姑娘的鞋子偏大,估计她想脱掉鞋子都困难。
“亏你还能乱跑乱动,带着这伤在山里迷路了我看你怎么办!”
周寒这句话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的,传入姑娘耳朵里却令她不由地一呆。
自从母亲离世后,很久,很久都没有人用这种责备带着体贴的口吻对她说话了。
他刚碰那鼓胀处一下,姑娘疼得直龇牙。
“你等等我啊。”周寒习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