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烜打量周围一眼,倒是个适合说话之地,不仅厢房间隔音,也不怕有人在外头偷听。
“来来来,咱们先饱食一顿,吃完了才好说话。”荣王不由分说,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也不拘什么长辈的仪态,直接拿卫烜当成了平辈来看。
卫烜见他那豪迈的吃相,嘲笑道:“若是让宫里的人看到你这等毫无仪态的吃相,指不定皇祖母要送几个嬷嬷过来好生教导你礼仪了。”
荣王吃了一块烤得酥脆的味珍鹅,外表酥脆,里面‘肉’汁‘肥’美,再配上调制的酱汁,简直极品的口味,饶是他在宫里吃惯了御厨做的东西,依然觉得这味珍鹅做得极为地道,不愧是对食物最讲究的味珍斋,每次推出一样菜式,都是难得的美味。
“不要紧,反正在宫里,我的礼仪素来极好,自然是不会让他们瞧见的。快点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一大一小的男孩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又面对一桌美味,简直是风卷残云,很快便将一桌子的食物扫光了。不过比起荣王纯粹在享受,卫烜却用心记下每一道菜的味道,默默地算着它们哪种适合阿菀吃,等会儿好带些去给阿菀尝尝。
“你在想什么?不会是想康仪姐姐家的寿安吧?”荣王腆着肚子坐在靠窗的榻上,手里捧着一杯茶,看起来惬意无比,那张与文德帝有几分相似的英俊的脸庞,因为这两年的胡吃海塞,圆了不少,看起来就颇有‘肉’感。
“关你什么事?”卫烜不喜外人提阿菀,连说她的名字都觉得是一种玷辱。
荣王瞥了他一眼,早就见识过这凶残的小孩为了寿安暴发的战斗力,也不去撩他,说道:“太子妃定下了,没想到会是康平姐姐家的惠安,这下子有好戏看了。皇嫂似乎不喜欢惠安,奈何太子殿下却喜欢得紧,清宁看着心情也不错,很是满意,郑贵妃却有些失意了。”
这是卫烜先前就得到的消息,听到他说没什么反应,淡淡地“嗯”了一声。
荣王和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子,见他始终淡定地坐着,甚觉无趣,最后道:“皇上近来对我没那般提防了,太后也和颜悦‘色’不少,看来你说的是正确的!”
这时,卫烜终于舍得转脸看他,施舍他一个眼神,“那是自然!听我的准没错。”
荣王见他傲娇的模样,忍不住过去‘揉’‘揉’男孩的脑袋,不理会他恼怒的表情,笑得爽朗,“是,听你的准没错,这辈子叔就和你‘混’了!”
卫烜踹了他一脚,不喜他近自己身,只有阿菀能‘摸’他,其他人算‘毛’啊!
等离开味珍斋时,卫烜叫店小二打包了几份吃食,让人装在食盒里,打算拎过去给阿菀尝尝鲜。
荣王继续嘲笑他,“男儿志在四方,哪有人像你这般儿‘女’情长的?虽然寿安是你的小媳‘妇’不假,可你也不能这般宠媳‘妇’,小心将来她爬到你头上撒野。”
就算他不宠阿菀,阿菀上辈子也早就爬到他头上撒野了。他宁愿意阿菀爬到他头上撒野,也不愿意见她对他客气有礼,将他当成亲人看待。
走了一段路,听到荣王还在啰啰嗦嗦的,卫烜赶他,“行了,我才多大啊,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就是喜欢捧她,死在她手里也甘愿。”
“没出息!”
两人一路斗嘴到了康仪长公主府,荣王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我去年佛诞日时在枯潭寺说要送寿安一只丹顶鹤作见面礼,到现在还没送呢。丹顶鹤就养在宫里的广阥海中,都忘记让人给寿安送过来了。”
“那就别送了,送过来我就让人宰了熬汤。”卫烜一脸煞气,才不能让阿菀收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荣王呆了呆,微圆的脸转头看他,不可思议地道:“难道我送寿安一只鹤也碍着你了?你是个男子汉,别太小气。”
卫烜没理他,抬脚进了公主府。
荣王也挤了进来,去给康仪长公主请安。
康仪长公主见荣王过来,不禁有些奇怪,“你怎么出宫了?”
荣王憨憨地笑道,“听说味珍斋出了一道味珍鹅,弟弟嘴馋,便去求了皇帝哥哥,出来寻阿烜一起去尝尝鲜了。”
康仪长公主忍不住掩嘴失笑,见这个弟弟比一年前脸圆了一圈,从一个翩翩少年郎变成个小胖子,对他的吃货属‘性’无语。也不知道从何起,这弟弟突然变成了个吃货,立志吃遍天下美食,宫里的御厨做的东西吃腻了,便向往宫外。
在荣王和康仪长公主说话时,卫烜便不耐烦地走了,拿着从味珍斋打包的几样美食去思安院寻阿菀。
五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很热了,阿菀倚在罩着凉簟的罗汉‘床’上昏昏‘欲’睡,身上穿着轻薄的衣裳,只是再轻薄也包得密不透风,不一会儿脸上便泌出了薄汗,青枝拿着帕子小心地为她擦汗,拿着一柄小扇子给她扇风,让她睡得更舒服。
见到卫烜进来,青枝正‘欲’开口,被他抬手阻止了。他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后自己走过来,坐到罗汉‘床’上,拿过青枝手中的扇子,自己为阿菀扇凉。
等阿菀‘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被条蛇缠得快喘不过气来,同时也感觉到自己如同一条晒在沙滩上的鱼一样,那热源一直烘着自己,热死了。
睁开眼睛后,终于发现热源,知道那黏人的小正太又爬到她的榻上睡了,阿菀使劲儿地将他推开,自己爬了起来。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