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的洗三礼过后几天,京城的天气一下子变冷了,不过几日,便下起了雪。 。
对于阿菀来说,下雪的冬天意味着她又得被关在屋子里当一个安静的小萝莉。不仅如此,不小心吹了些寒风,她又咳嗽起来,若不是太医多次确认,她都要以为自己有哮喘病了,不过多少还是有些轻微的支气管炎,阿菀对此也无奈,只能好生地养着。
也因为如此,所以在瑞王府给新生的孩子办满月宴的时候,阿菀便没有去瑞王府,康仪长公主为了照顾她,也没有亲自登‘门’,而是让人送了份厚礼过去聊表心意。
听说是寿安郡主生病不能出‘门’,众人对康仪长公主不能到来习以为常,想来已经习惯了寿安郡主那副比太子还要孱弱的身体。可以说京城的所有权贵之家都知道,太子和寿安郡主这两个身体孱弱的代表人物了,将他们一拎出来,大家都了解。
“咳咳咳……”
北风刮着窗台,窗棂发出轻微的声响,一阵咳嗽声从屋子里传出来,让刚走到‘门’口的人忍不住拧起眉头。
卫烜在丫鬟打起帘子后走进房,丫鬟赶紧将帘子放下,生怕进了冷风。也因为‘门’窗都关得严实,只有上面的通风口开着,屋子里又烧了地龙,虽然暖意融融,可难免空气有些不流通,甫进去时,便能闻到一阵刺鼻的‘药’味。
卫烜虽不喜这味道,却没有太大的嫌弃,若是其他人,他早就甩帘离开了,唯有阿菀,无论是她的什么不好的一面,他都不会嫌弃的。
上辈子求而不得,成功地将他的一切意志都扭曲了,满脑子里只剩下阿菀的一切,旁的东西都没办法塞进去一点点。
进了屋子后,很快便看到缩着身子坐在暖炕上的人,她挨着炕桌而坐,手上捧着一卷书翻看,偶尔将手抵在‘唇’边掩着口咳嗽,苍白的两颊很快因为咳嗽而浮现淡淡的红晕。发现有人进来,她抬起一双如墨的黑眸,瞳仁如点漆般,镶嵌在那张苍白瘦弱的脸蛋上,显得那双眼睛过于漆黑,无丝毫的亮泽。
“表弟怎么来了?”阿菀见到他,面上‘露’出一抹淡笑。
卫烜脱了鞋子,自己爬到炕上,挨着她而坐,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阿菀被他的动作‘弄’得额头‘抽’痛,伸手要推开他,却发现这小正太力道大得惊人,只得自己掩住嘴,闷声道:“我现在生病,你离我远点,小心将病气传染给你的。”
“我不怕,我天天和柳纲习武,身体壮着。”
柳纲是柳绡的师兄,这师兄妹俩包圆了他们的武师傅的活计。
阿菀劝他不住,只得郁闷地闭上嘴,转问其他,“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又翘课了?”
“没什么事情就过来了,省得又被太子叫去东宫。”卫烜拿自己的热脸去蹭她的脸,只觉得她的皮肤清清凉凉的,甚是舒服。这屋子里的温度有些高,显然是为了照顾阿菀,可对于身强体壮的卫烜来说,这温度过高了,但是抱着阿菀感觉十分舒服。
卫烜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就抱着她蹭了。
若不是大家都是小孩子,阿菀几乎以为这小正太有什么肌肤饥渴症,不然为何总喜欢蹭她。
“你和太子关系倒是好。”阿菀试探‘性’地问道:“郑贵妃会不会生气焦急?”
“她生气与我何干?”卫烜冷淡地道,然后看向她,“你就别‘操’那个心了,郑贵妃虽说是姨母,可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处于那个位置,亲情血缘什么的都是白搭,更何况我母妃和她已经是出了五服的族中姐妹,血缘关系远着,她是不可能待我如亲侄子的。”
阿菀眯眼,看他抿紧的‘唇’,心里怪怪的,难道古代的小孩子都这般早熟么?虽然觉得卫烜早熟得过份了,但是有孟家姐妹对比,突然又觉得他能看透似乎也不算得什么。当年她才一岁时,可是亲眼瞧见八岁的孟妘和五岁的孟沣作‘弄’人时那有条不紊的逻辑思路,差点将她看得傻眼了。
有孟家姐弟作对比,所以阿菀对卫烜如此清晰的思路及逻辑并没有太大的怀疑。
卫烜也不想说太多宫里的事情让她‘操’心,很快便转移了话题。
这一年来,卫烜的变化很大,郑贵妃自然也确定了卫烜对她的疏远,竟然亲近起了太子一脉,只是郑贵妃再气恼也无济于事,等卫烜进宫时仍是得巴巴地去讨好他。郑贵妃要在皇帝面前扮一个好姨母的角‘色’,自然是不能半途而费,只得拿自己的热脸贴卫烜的冷屁股,不知有多憋屈。
看到母妃如此憋屈,三皇子、五皇子、三公主哪里不气,不过三皇子年纪大了,也是个颇有城府的,万不能像小孩子一般与卫烜置气,只能在皇父面前不着痕迹地抹黑一下卫烜,想挑起文德帝对卫烜的反感,只是让他泄气的是,他们皇父对卫烜的放纵宠爱达到一个无法仰视的地步,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相比之下,五皇子和三公主就简单一些了,不过五皇子在吃了几次亏后,学会了不在明面上针对卫烜,而是暗地里挑唆,至于成不成功,倒是在其次。而三公主现在年纪大了,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和卫烜打架,郑贵妃将她拘得紧,只能每次到卫烜面前嘴炮几句,结果都是被卫烜气得哭着跑了。
如此,卫烜觉得自己在宫里的日子还算是‘挺’自在和谐的,烦了还有讨厌的人跳出来给他揍,唯一烦恼的便是时间过得太慢,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