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东西都摆在门面上,没有任何可以隐藏人的地方,甚至连那些安放显示器的桌子都是透明的,一些厨子全都有玻璃小门,里面根本就藏不了人,要在这个屋子里藏起来除非是暗室。否则,就是前面凳子上的那个德国老头了,可是德国老头已经死了啊,我已经确认了两遍。
不过要说有暗室,其实在这个山洞里一点都不稀奇,为了保险起见,从最左边,我一寸一寸的看过去,直到看到最右边的墙壁,起码在肉眼上,这里没有暗室,那么发出咳嗽声的,就一定是前面那个老头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半瓶水,朝着那个老头甩了过去,矿泉水在老头脚下滚了几圈,停了下来。然后我就看到老头开始极其缓慢的往下弯起了身子,用了好大一会,才将那个瓶子捡了起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又缓缓地转了过来,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奶奶的,这老头竟然是活的,刚才竟然是在装死,这一下就把我吓得够呛,可能几十年无人进来的地方,竟然坐着一个老头。看看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罐头盒子我就知道了,这老头极有可能是这个实验室的操作员,或者是管理员。
老头从监控器上看到了外面的情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敢出去,一直靠着这里面贮藏的罐头存活下去,。我来到这里时,他已经老的不成样子,食物也估计吃个差不多了,现在应该是坐在那里等死。有可能是我的动静太大,老头醒了过来,才会咳嗽两声。
这老头是个中国人,一看脸就知道了,苍老的不成样子,应该是缺水的缘故,脸上一道一道的凹痕,整个手臂甚至比树枝还要细。不过为什么会穿着德国人的衣服,还在这里坐了那么久?反正是个垂死的老头子,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站起来打我了。定了定神,我站起来慢慢地靠过去,离老头仅仅一米多的位置停了下来,看着老头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窝,心里不禁感慨,这个洞穴已经将这个老人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你是中国人吗?怎么穿着纳粹的衣服?又怎么会在这里?”我小心翼翼的问了问老头,试图和这个将死之人沟通一下。
老头先是看了我几眼,然后又低下了脑袋,深深的咳了两声,这时我才确定,刚才的那声咳嗽,就是这个老头发出来的,小样,还想吓死我。老头极其缓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从椅子靠背上拿起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朝着那些显示器走过去。
我看到在显示器里拍的这些洞穴,基本上已经涵盖了我所去过的所有地方。但唯独我们刚刚下洞的那些位置没有画面。估计是进入这个山洞的人,都不可能再找到那个洞口,就想好是一个死门一样。
老头在其中一台电脑前一阵敲打,画面便回到了之前,然后老头又挪到了另一个显示器那里,继续之前的动作。来来回回,老头一直将其中的数十个显示器全部调整了一下,然后我看到画面开始变化。
不论哪一个显示器,全部是我的身影,杀掉李想,杀掉司马云峰,杀掉张元,甚至是杀掉我自己,这些换面无一例外的全部被拍了下来。从监控器上看来,我当时真的没有手软,下手也比较重,一下一下的,杀掉我的那些好朋友。
当时我们也有过仔细的观察,也进行过一个系统的搜索,但是,监控器没有看到,连监控器之间的电线也没有看到。
“杨峰,”老头突然沙哑的嗓子喊出这个名字,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叫我,也就没有答应。毕竟在这个山洞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叫杨峰,还真不一定。老头似乎并没有等着我的回答,静静的坐在了一台比较大的显示器前,然后调整了一下,将时间调到了1998年的一天,是我进洞的十年前。
画面上是一个中年男人拉着一堆的摄像头,是那种不大不小的摄像头。中年男子动用梯子,将摄像头安放在了这个山洞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又用灰尘将这些摄像头轻轻的涂抹在外部。那些线全部走的是头顶,将墙壁割出一个凹槽,然后将线埋进凹槽里,又在凹槽的外部涂抹上一种和墙壁一样颜色的东西,完全掩盖主那些电线。镜头一闪,一个男人熟悉的面容出现在镜头里。
男人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身体消瘦,和眼前的这个老头一样都是长头发,由于是画面一闪而过,再加上那个男人的头短有些都已经铺在了男人的脸上,我没有看的太清楚,不过那个男人的面容还是留在了我的眼神里。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人是我,是已经长大了的我,应该说是成熟了的我,在洞内呆了几十年。后十年在这个山洞里铺满了摄像头,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画面还在继续,里面的那个男人还在忙活,不停地安放着那些摄像头,甚至是一些我没有见过的地方也都有摄像头,不过那些地方似乎显得比我去过的地方还要恐怖一些,褐色的墙壁,洞悉发达的就跟毛细血管似的。
“那个男人,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究竟在看护什么,还是在躲避什么?”我忍不住有问了一下眼前的老头。
老头不停地咳嗽,背对着我,仍旧不回答,我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脸色,不知道这个老头到底在思考什么。老头不停地把弄着那台电脑,好不容易从里面才抠出来了一张磁盘,电脑也应声关闭,黑了屏幕。然后老头又从桌子底下的一个书桌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转身回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