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舒格若尔被叶萧远抓起来的时候,明妃眼中的哀求之‘色’,绝对不假。况且,她也看得出,舒格若尔和卓明飞燕的关系非同一般,即便为了达到目的,明妃也不至于将舒格若尔推出去。
那么,如此一来,到底谁才是幕后推手呢?
小元子突然反咬她一口,的确令棠梨震惊。可此前,她分明向芳姑姑打听得清楚明了,而且还得到了兰馨姑姑的证实。这小元子从小是个孤儿,被当年在御膳房当差的许公公收为义子,领进了宫。
许公公如今已死去多年,小元子在鸾凤宫也老老实实,从未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而且身为鸾凤宫的人,他对皇后也心存感‘激’。可为何会突然在叶萧远面前‘乱’说?
棠梨正在仔细回忆着,并未抬头看,却突然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的怀中。
她赶紧抬头,一袭明黄映入眼帘,她赶紧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叶萧远的神‘色’有些奇怪,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块儿:“免礼。”
“不知父皇突然来此,所为何事?”棠梨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来意,有几分不安地问道。
“棠梨,七公主。”叶萧远负手,面对荷塘,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声。
棠梨心中咯噔一下,拧眉:“皇上是查到了?”
“朕还差最后一个证实。”叶萧远眼角闪过一抹杀意,“皇后瞒了朕二十多年,朕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毕竟,是她亲手将太子抚养‘成’人,悉心教导。”
“不管怎么说,皇后对皇上,都是一片痴心。”棠梨听出了他话里的分离,恭敬道,“当年雯水之事,皇后娘娘恐怕自己也没有料到会发展成如今这样。皇上执念太深,一心想要借助邪力来复活自己心爱的人,可曾想过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会有多寒心?”
“所以朕没有告诉她!”叶萧远陡然提高了声音,“柔儿最后,是笑着离开的。”
棠梨微微摇头:“皇上,若非皇后娘娘丢了‘性’命,您认为她体内的那一抹残魄如何出壳?弥嵩道长纵然有摄魂血‘玉’在手,却也无法将寄居在皇后体内二十多年之久的残魄取出来。我之所以没有说破,是觉得皇上之后既然能够放手,必定是看得开了。”
“朕如何能不放手?”叶萧远突然仰天,无奈惨笑,“朕岁贵为天子,却留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朕对不起皇后,对不起柔儿,对不起唐家。”
“你对丞相做了什么?”棠梨听到他提及“唐家”,心里又是一颤,“丞相心系天下,乃是难得的良臣,皇上不可以‘乱’来!”
叶萧远摇头,回身仔细盯着她:“你一个小小‘女’子,究竟知道多少事?虽说你不是朕的七公主,可这‘肉’身毕竟是朕亲眼看着宠着长大的。”
他说道此处,却是越说越‘激’动:“可是!你能够体会朕的感受吗!整整十五年,朕对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何宠着你。朕用天下最尽责的父亲来要求自己,朕辜负了柔儿,对不起茹儿,所以朕要求自己必须对得起卿儿和棠儿!结果呢!结果换来了什么?啊?这就是苍天给朕的惩罚吗?”
棠梨被他的话问得有些窒息,一时间睁大眼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卿儿身为太子,却与宫‘女’做出那样的事情,朕都护着他。柳伯温故意刁难他,朕暗中派影卫在长宁一路保护他。朕的用心良苦,你们谁知道?”叶萧远脸上‘露’出几分绝望之‘色’,“还有你!棠儿,晋轩最得宠的七公主!朕宠了你整整十五年,到头来,你却是朕仇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