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安嫔心里倒是十分舒心。她的父亲安骁,乃晋轩大将,与谢岐琰齐名,人称安谢。两人可谓是整个晋轩的两根顶梁大柱,不仅功夫了得,而且熟读兵法,善于计谋,运筹帷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只不过,安骁的年龄比谢岐琰大了不少。这日子越长吧,安嫔却也越是想念自己这个老爹爹。不管他当年是如何骁勇善战,终究一把年纪了。她希望皇上能够早些将自己的爹从边关调回临安来,他们父‘女’二人团聚,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可安骁给她的信里说得清楚明白,她自己心里也有数。这些年,若非因为有安骁在合辉镇守,遏制着骏苍商道的咽喉,安家在朝中,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而她安嫔,也不可能达到仅次于一后二妃的地位,盛宠不衰。
所以这件事情,是盘踞在安嫔心里的一个结,一直不能解开。
“呵呵,妹妹说笑了。”她举起一杯青梅酒,对着众人道,“本宫的爹爹,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能与诸位相提并论。来,今日天气好,咱们且赏‘花’说些开心事。那些不开心的,就不要再提了。”
“姐姐说的的。”
众人赶紧跟着举杯附和,与她相饮而尽。
只是,她虽然不提,众嫔妃也不提,天却不遂人愿,总有人要提。
芳烨领着一队宫‘女’,急匆匆路过御‘花’园,往西边赶去。一行人走得匆忙,看到众妃在此赏‘花’饮酒,却也不停下来行礼。
安嫔有些不悦,派了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去,把芳烨给拦截了下来。
芳烨对身后的一列宫‘女’吩咐几句,便让她们继续赶路,自己跟着那小宫‘女’,恭敬来到安嫔面前,行礼问安。
“哟,这不是芳姑姑吗?怎么,从我青媛宫出去之后,人是越发得了不起了。今日看到本宫和诸位妹妹,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了?”安嫔‘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脸上‘露’出几分不悦。
“娘娘恕罪,并非奴婢有意无礼,而是储秀宫那边催得太急了,皇上已经下了严令,若再不送到,奴婢这颗脑袋,就怕保不住了。”芳烨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将叶萧远搬了出来。
“储秀宫?”安嫔挑眉,疑‘惑’地瞪着她,“你是说储秀宫?”
“回娘娘,就是储秀宫。”
此时,不仅是安嫔,在座众多妃嫔的脸上,都闪现出了异样的神‘色’。
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并不愿意每年都挑选秀‘女’充实后宫。因此,只是按照惯例,在朝中重臣和贵族子弟里,挑选一些身份地位年龄都符合条件的少‘女’入宫,‘侍’奉在侧。
不过每三年才挑选一次,而且人数有限。她们又都是些前进大小姐,家中地位不低,势力不可小觑。进宫之后,面见皇上,便会被册封,入住各自的宫殿。是以,储秀宫这么多年来,一直闲置着,没有秀‘女’入住。
这会儿突然听到芳烨提起储秀宫,众人心中都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芳姑姑,皇上派你送那么多东西去储秀宫做什么?”其中一个妃嫔终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回徐答应的话,再过十日,各地选拔而来的秀‘女’便要入宫了。储秀宫长期闲置,什么东西都要从头安排打点。是以,奴婢才这么赶着过去。”芳烨回答道,“诸位娘娘可能还不知道,今日皇上已经下旨,在晋轩各地,选拔十六岁以上未出阁的少‘女’。姑娘们会经过严格的挑选,通过各州郡的考试之后,方才能入住储秀宫。”
“你的意思是,皇上,皇上他要选秀?”安嫔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正是。”芳烨也不含糊,点头回答。
“怎么可能!”安嫔立刻拍案而起,神‘色’稍微有几分慌张,“这十多年了,皇上从未选过秀‘女’,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就,就要选秀‘女’了?”
在座的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只是反映不如安嫔‘激’烈,毕竟她们都是些分位低的人,凡事也都要收敛些。
而安嫔之所以反映如此‘激’烈,乃是因为心中惧怕。她的容貌,在后宫中,本就算不得出‘色’,加上年龄在那里去了,自然比不得那些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一个冯贵人都能让她感受到威胁,如今再大肆征选秀‘女’,自然会让她害怕起来。
“惠妃和淑妃知道这件事吗?”她坐下去,喝了口酒,稍微镇定些,继续问道。
“已经有宫‘女’前去通报了,想必此刻应该知道了。”芳烨回道,微微福了福身子,“若是娘娘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赶去储秀宫了。”
安嫔眉头拧成一团,根本没有心思再搭理她。
芳烨见她有些失魂落魄,迟迟不开口,轻轻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了。
在座的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各怀心思,但都带着几分后怕。
“你说,这新人一来,我们这些老人可该怎么办啊?”
“是啊,皇上本来就对我没什么印象。等到新来的秀‘女’一到,岂不把我给忘得一干而尽了?”
“这就叫做,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想想还是以前皇后娘娘在的时候好,就算皇上不招我们‘侍’寝,好歹每个月总能见上一面。可如今,只怕是想见个面都困难了。”
“是啊。”
“哎,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