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梨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在想,师父前世或者很多年前,莫不是投胎做过和尚?看到他那锃亮的光头,她竟然有几分出神,身不如伸手想要去‘摸’一下。。
“‘女’施主这是何意!”觉悟立刻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带着不满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还请自重。”
旁边站着的叶裴风,脸‘色’顿时又沉了几分,心中难受。看到叶棠梨与一个和尚如此亲近,让他觉得十分难以接受。弥嵩却是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叶棠梨的一举一动,似乎在欣赏一出好戏,嘴角上扬。
“额,对不起。”叶棠梨猛然醒悟过来,赶紧道歉,举在半空中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对着他的光头晃了两下,赶紧缩回来。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总不能开口说,他跟自己的师父长得一样吧?
若是说了,他们又会问:公主的师父是什么人啊?是不是很厉害啊?
叶棠梨最讨厌被人这么问来问去了,简直跟审问犯人一样。况且,她本不是七公主,自己的师父是流漓谷的‘阴’阳冥师,这种事情,就算她说出来,又有几个人能相信?
“咳咳。”一直沉默的弥嵩突然开口替她解围,“七公主,本道有些事情,想要与七公主说一说。”
“好啊,道长请讲。”叶棠梨转身走到他旁边,将他仔细打量,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他那玄‘色’道袍中央的绣‘花’图纹上,心中又是一惊。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巧合的事情这么多?
她暗自嘀咕一句,皱着眉,望着弥嵩衣衫上的那只饕餮图纹,猛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在师父静堂内看到那怪兽时惊恐万分的情景。这东西像羊又像牛,前‘腿’上还有两个大眼珠子转动,獠牙利齿,一看便像要吃人的模样,的确让人害怕。
不过弥嵩道袍上的这只,是趴在地上,眯着眼睛,颇为温顺的。乍一看去,还有几分像闭目养神的猫狗。
“敢问公主,可知道那钱翡翠的下落?”弥嵩也不含糊,开‘门’见山便问道。但刚刚叶棠梨脸上的那几丝惊讶之‘色’,还是被他尽收眼底。他微微低了低眸子,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对于衣服上的这只饕餮,但凡常人见到,总会有些好奇或者害怕,他也不是第一次碰见了。因此,他只当是也棠梨从未见过这类神兽,姑娘家胆小罢了。
不过在钱翡翠的事情上,他是不能退步的。赵家上下,加起来也有上百条人命。若是那小少爷的‘阴’魂再不散去,只怕会祸及巴林镇。这件事情,他也没有万分的把握,但‘阴’冥婚,是他当下唯一能想到的最可行的办法。
钱翡翠乃庚寅时分所降,是难得的好生辰。如果她嫁给了赵家小少爷,那必定能镇压住赵府的‘阴’气。所以,这件事情,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放手。
“道长找她?”叶棠梨蹙了蹙眉,流‘露’出几分不悦,“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简洁明了,亦不含糊。
叶棠梨最看不起的,便是他们这些江湖术士打着救人的旗号,行着捞钱的法事。把一个活生生的黄‘花’大闺‘女’,硬生生嫁给一个死人,最后还要让人家去陪葬。这种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妥协!
从她踏入赵府之后,加上刚刚经历的那场梨‘花’‘精’事件,叶棠梨隐约觉得,此事怕没有那么简单。这赵家小少爷,一年前究竟是怎么死的?照理说,既然他已经死了一年了,那三魂七魄早该轮回投胎去了。若是心中怨念太深,不得轮回,为何要等到一年之后,才回到赵府来祸‘乱’?
而且不管怎么说,赵府毕竟是他的家。看那赵老太太心急的样子,怕是对这个孙子格外上心。这祖孙两的关系,当是很要好。既然如此,那小少爷又如何肯对自己的‘奶’‘奶’下手?
“七公主。”弥嵩提高了声调,严肃道,“此事事关重大,干系到赵府上下上百口人的‘性’命。所以,还请公主莫要任‘性’,当深明大义,出手相助。”
“任‘性’?”叶棠梨冷笑,早已恢复镇定,“你把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送去嫁给一个死人,还要让人家拜堂之后去陪葬,不是将别人活活给毁了吗?这就不任‘性’?这就是道长所谓的深明大义?”
“公主,倘若一个‘女’孩的‘性’命可以保全上百条人命,难道你认为,这笔买卖不划算吗?”弥嵩依旧理直气壮,毫不退让。
叶棠梨浑身一个‘激’灵,心中沉‘吟’:这笔买卖不划算吗?
师父!她记得清楚,师父也喜欢这么说,什么事情,总喜欢看做买卖。然后仔细考虑,这笔买卖究竟划不划算。
所以师父总是苦着脸,捏着一撮小胡子对着她念叨:“小徒弟啊,当年为师救你,这笔买卖着实不划算。不仅没有捞到丁点儿银子,还捡回来个麻烦。所以,你每天得好好干活,可千万别让为师连本都捞不回来。”
片刻,她镇定下来,或许,这只是一种巧合吧。这又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话,师父可以说,眼前这个道士自然也能说。怕是连那小光头,也可以说。
“可是,我的确不知道翡翠姑娘在哪儿,我连见都没见过她一面。”叶棠梨耸耸肩,无奈道。
她说的是实话,为了避免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是舒格泰先一步潜入钱家,与钱翡翠商量好将她‘弄’了出来。叶棠梨后一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