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池闲冷笑一声,似对何垣钧的表现颇为满意,他悠然玩‘弄’着手上的扳指,盯着后面的伏松。.. 。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何垣钧擦掉嘴角鲜血,两眼通红,浑身散发出骇人寒气。
“何生堂,你既然没有能力抱住,怎么不放手‘交’个有能力的人?”锦池闲幽幽说道,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嘉州何生堂,虽然算不得什么大‘门’大派,却因其收养诸多‘妇’孺孤寡而名气甚大。他的弈仙居,在江南虽有名气,但沁河以北,却算不得什么。可何生堂则不同,根基便在北方,况且嘉州又是个重要的政治经济通道。倘若他能掌控何生堂,将来往北办事,便要顺利多了。
“那是祖师爷留下的基业,我不可能给你!”何垣钧神‘色’‘激’烈,右手颤抖,指着锦池闲,满眼恨意,“原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身份,当初是故意放榜,等着我自投罗网,好等待时机,霸占何生堂!好狠!锦居主当真手段高明!”
他突然望天大笑:“哈哈哈哈,老夫枉自认为聪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早已重了你的圈套而不自知,可怜可叹呐!”
锦池闲却是连连拍手鼓掌:“何堂主此番觉悟,倒是通透清醒,只可惜,晚了那么一点。如今,这何生堂,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哼!我虽不是什么大义之人,但也绝不会就这般轻易服软,把祖宗基业拱手送人。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得到何生堂!”何垣钧邪魅地笑了笑,嘴角又沁出鲜血来,“我忘了提醒锦居主,我若死了,婉夫人怕也活不了了。”
“哼,你还着实自信!当真那么天真地以为,婉仪的病,只有你何垣钧能治?别忘了,还有个万‘花’‘门’的君梓言!”锦池闲却是沉了脸‘色’,“君神医的医术,比你何圣手当如何?想来不用问多说,何堂主定然比我心头有数!”
“呵,可惜他不会出手,不然你也不至于设计引我上钩。”何垣钧嘴角有几分扭曲,与他做着最后的殊死搏斗。婉夫人,是他最后的筹码。
“此一时,彼一时。何堂主当初便是小瞧了我锦某人,方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锦池闲却不耐着‘性’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但凡是人,定有软肋,但有软肋,定能利用。这便是我锦某人胜你的原因,你且记好了。”
“哈哈哈!”何垣钧却是挑眉,“锦居主除非找到他所求之物,不然,以问对他的了解,是决计不可能出手的!”
“听何堂主的意思,好似老夫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哼,你知道他这十五年来一直在寻找什么吗?”何垣钧却是冷冷扫视他一眼,鄙夷道,“琼莱岛被淹没之后,世上再无琼莱‘花’,所以他才找了整整十五年,都没有丝毫线索。”
锦池闲却面不改‘色’,依旧带着笑容,高深莫测地注视着对面的一老一少。何垣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哪怕丝毫的惊慌紧张和破绽,只是,他最后却不得不失望地放弃。锦池闲仍旧那般气定神闲,完全不在乎他的话。
“锦居主就如此自信?”
何垣钧满心疑‘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对手,不仅狠,不仅狡诈,还沉稳,手段毒辣。婉夫人的病,他必是不会放弃。可是,何垣钧想不出锦池闲会有什么必胜的法宝,能够让君梓言出手。
万‘花’一‘门’,从师父到徒弟,行事都极为奇怪。有时候他们做事,甚至看起来毫无根据,既不是因为喜好,也不是因为利益,更不是由于什么民族大义。所以,十六年前君梓言未留姓名却医名远扬天下,着实让何垣钧十分费解。、
天下大‘乱’,按照万‘花’的生存法则,他们应该是安生地呆在琼莱岛上,免于战‘乱’。君梓言却主动出岛行医,甚至不留姓名,不为钱财。这至今仍是他心中不解的疑‘惑’,可惜,没有机会亲口问了。
“罢了,成王败寇,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一念及此,何垣钧忽觉此生颇为凄凉,既无人爱,亦无爱人。好不容易有个真心相对的人,却生生是个可以做自己孙‘女’儿的人。好不容易找到弟弟的孙子,却要连累他一道受苦。
既然此生人世不能轰轰烈烈爱一场,那便凄凄惨惨恨一世!待到‘阴’间,一家团聚,也未尝不好!
“何堂主如此自暴自弃,桐芙姑娘怕是要失望了。”锦池闲却突然开口,语气变得和缓。
只是,他越发如此和缓,何垣钧心里却越发没有底气。锦池闲做事,总是滴水不漏,越是与你客气,越说明那是一个圈套。
“我想与何堂主继续赏雪楼的‘交’易。”
何垣钧怎么都没想到,锦池闲会说出这句话来。
“不,不要告诉芙儿那些孩子的事情!放过她吧!就当是我求你了!”每每说道桐芙,他都觉心头绞痛。这么多年,是他对不起她。明知赏雪楼是个陷阱,却仍旧故意把慕乾川引去。若非锦池闲从中作梗,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毕竟是他亲爹,桐芙不见得不肯原谅他。可是,两个人之间的怨恨,如今却越积越深,怕是怎么都解不开了。
“问当然不会告诉她。”锦池闲却是淡笑,“倘若何堂主肯牺牲自己的名声,纵‘药’过度,‘精’神失常,最后一把大火将那些孩子‘妇’孺居主的地方付之一炬,自己也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