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之画在奔跑中,突然意识到,至从她与凰莫邪遇见开始,两人的角色一直是处于颠倒的状态,她的定位一直都是保护方的角色,凰莫邪却充当着被保护的角色,她还似乎享受这样的角色定位,这其中似有什么在滋生,似要快打破原先的平衡。
直到奔到御园,看着那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无助的蹲在一片花草簇拥的风景里,那头本就散着的发丝,披散在肩,身体缩成一团,那个动作却是红狐最爱做的姿势,楼之画停在不远处,才恍然惊觉,为何今日会有如此复杂的心境。
她已经习惯这样的定位,也在慢慢变得不似从前,似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体内蕴含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被激发,显露出本性,也许骨子里本就强势,一直以来他一直享受着这样的感觉,今日凰莫邪在容华宫,与安公公的对话,以及打着胆子开棺验尸的行为,楼之画此时才惊觉,她是在害怕,害怕她一心一意保护着的男子变得强大,强大到不在需要她。
站在凰莫邪的不远处,隐隐约约听着不前方,男子传来隐隐的哭声,心在抽抽的同时,楼之画也在不停责怪着自己,为什么一路走来,她会萌发出这样的害怕的心思,以往她不是一直希望呆子长大恢复??不禁之间感受着从内心深处传来的占有欲,以及野心。
楼之画甩甩脑袋,想摆脱这样恐怖的想法,缓缓朝着凰莫邪而去,伸手直到能触摸到男子温热的身躯,心中似有些安定下来,凰莫邪僵硬转身,邪眸两边,挂着不曾断的眼泪珠子,抬头沙哑到极致道:“娘子……”
楼之画逆光弯腰缓缓顺着凰莫邪的位置蹲下,伸手柔柔的擦拭着男子不停掉下的眼泪,一阵莫大的力气,把她镶嵌入怀,鼻尖瞬间充满楼之画熟悉而又眷恋的味道,耳边带着抽泣声:“娘子,不能不要子淳,子淳会……会乖的,子淳真的……真的会乖的,呜呜……不要……不要子淳……呜呜……”
“呆子乖,刚才都是看错的,我与那连城只是在谈公事,距离近了些,可不是呆子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那样”楼之画试着尝试解释着,望着眼前男子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甚是不舍,夹杂着隐隐作痛。
凰莫邪瞬间停住眼泪,下颚磕在楼之画肩上闷声道:“真的吗??”
“嗯,真的”楼之画连忙称是。
在凰莫邪心中楼之画不仅仅是娘子如此简单,而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信赖最依恋的人,只要是楼之画所说,他都试着去相信,直到真正最后相信。
正当肩上的哭声隐去,楼之画本想在出声安慰,那知不远处传来陌生女子与男子对话的声音,楼之画连忙推开凰莫邪,伸手捂住他得薄唇,见那双还带着盈光的邪眸睁大,纤细的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安静,不要说话。
凰莫会意伸着耳朵,学着楼之画的样子仔细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