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之画有些黯然,毕竟虽只有两面之缘,白得的大哥,今日却帮了她如此大忙,本想一表感谢,收起遗憾,继续着衣坊未了的事物,投入忙碌中。(
凰莫邪整日与清音几人混在一起,对剧本的练习,还有每日一次的上台表演,与忙碌异常的楼之画很少能见面,不仅如此,也不知凰莫邪那根筋不对,竟主动提出与楼之画分房而寝,因为忙碌,楼之画也未有特别的上心,只当他是想通,正因为如此两人便更少有时间见面了,两三日见不上也是常事。
当然也未发现,凰莫邪一日比一日话少,再也不见闹腾,邪眸越来越黯然,红狐却早已发现自家主子的变化,整日不离的待在身边,寸步未离,看见楼之画的身影,排斥度也越来越高,一见她,准炸毛。
楼之画每日忙于兰桂坊与薛衣坊之间,脱不开身,也未去深究,脑子里除去工作还是工作,真是应证一句话,女人忙起工作来,比什么都疯狂。
连城慕容卿两人这段时间,也似人间蒸发,至从上次几人见面后,在未出现在楼之画的视线里,看着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楼之画的心里也甚是安慰,总算觉得付出的辛苦从未白费。
这日楼之画终于得了丝闲暇,从薛衣坊回到兰桂坊,本想到后院去看看凰莫邪几人排练的近况,毕竟想来他们二人也有两三日未见,而且也不禁奇怪这几日,那呆子也未缠人,不禁提出单独住不说,其他的地方,也乖的异常,还未踏进兰桂坊的后门。
红狐却先她一步,一个箭步扑进楼之画怀里,前爪紧紧拉住她的衣襟,激动的挥动着狐狸脑袋,腾出只手往身后焦急的指着,大大的狐狸眼里全是惊恐,吱吱激动的叫不停。
楼之画脑子一晃,虽听不懂眼前狐狸在吱吱个什么劲,见它如此紧张也知,凰莫邪肯定出事了“还不带路!!”清眸一冽,薄唇紧珉,向狐吼道。
红狐瞬间松开衣襟,轻盈跳下地,回头吱吱,往后院跑去,楼之画抬步急急的跟上去,心里的惶恐只有她自己知道,眼前有些眩晕,只见她凌乱奔跑出的步子两侧,用力的双手紧紧捏在一起,清秀的脸蛋上似铺上银霜,双腿似都在发软。
待楼之画在红狐的带领下,来到后院的池塘边时,眼前有那么一瞬间黑下,她也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见池塘的岸边,拥满姑娘,红狐早就一个箭步,冲到人群里面,失了红影。
楼之画颤着手,走到边上,拂开人群,清音见她,擦了擦还在不停往下坠落的泪滴,嘤嘤啜泣,道了声小小姑娘,便把头偏作一侧,嘤嘤而哭。
低头,楼之画就见全貌,凰莫邪全身似从水中刚捞出,身旁都是水渍,落水的发丝铺散在草坪里,揽着一股凄迷,把草丛都浸满一片,邪气的俊脸上,满是惨白,额点朱砂失去生气,暗淡无光,似整个人失去了生命。
楼之画整个人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软瘫下来,全身失去力气,碧落上前,丝帕擦干脸颊处的眼泪,纤手拂上她僵硬到异常的肩膀上,轻轻啜泣道:“小小……”
红狐大大的眼睛里,迷着一层晕光,盈盈闪闪,乖巧的伏在没有生气的凰莫邪颈脖处,伸出粉嫩的小蛇,轻轻****着他得颈脖,满是亲昵,吱吱呜咽出声,满是凄人,惹人落泪。
楼之画似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周遭的一切都被间隔在两人的外面,颤手,拖着无力的身子,慢慢的爬了过去,伸手探上,往日总爱挂的鹰鼻,早已失了气息。
久久手未动,楼之画清秀的脸蛋上在震惊中,无悲无喜,在这突来的事件里,似还未清醒,呆呆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未动,似成雕塑。
红狐不知何时跳到凰莫邪失了生气的脸上,尖尖的狐狸牙咬破爪子,流出极淡的鲜血,小心放进他微闭的嘴里,狐狸虚弱的用另一只爪子用力扳开他得嘴,无果,大多的血顺着男子失了血色的嘴留向衣襟,染红一片。
待一切好似都已成为定局,都在为躺在地上失去生命的男子,伤心惋惜悲痛时,就见狐狸做出这样的行为,以为它受到了什么刺激,但只有楼之画知道,红狐的鲜血有着不一样的功效,全身都似宝藏。
在所有人震惊的眼光中,本还是去生气的凰莫邪震起,喷出一口呛在胸腔的水,睫毛渐渐睁开,望着眼前不是太清晰的脸庞,声声喃妮道:“娘子……”末了晕厥过去。
楼之画颤手再次拂向凰莫邪的鼻息处“来人,快快快,把他给我抬到卧室去,快!!”惊叫出声,摸着继续温热的生命,忽然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早已忘记这是何处。
周遭的人闻声,连忙帮忙把地上陷入昏迷的凰莫邪扶起,往卧室去,楼之画浑身失了力气,两只腿酥软,还是清音从震惊中醒来,弯腰把她轻拂起。
楼之画仪仗着清音,侧眼望见还在流血的狐狸,连忙又跌回去,撕下衣袖,赶紧为它包扎上,止了血,没空惋惜这些白流的珍贵血液,依着清音道:“房间,去房间……”似是经历过生死劫,声音里似是被抽空,软弱无力。
来到卧室的榻上,楼之画怀抱虚弱的狐狸,早已经整理好情绪,只见凰莫邪紧闭着双眼,身上的湿衣早已经被人换下,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浅弱呼吸,青丝还未干透,浸满枕榻,菱角分明的脸上一片宁静,惨白异常,额点朱砂微红,似若明若暗,引人情伤。
所有人见楼之画的到来,轻轻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