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桌的穆然停下,楼之画抬眼,心里哀叹,可怜一个为恨所困之人“这……到不难,这活我接了”清眸里闪着璀璨的灼光,敲板定下。
事情敲定,楼之画便与薛衣坊家主告别,等她在想想方案,隔日在议,出了薛衣坊,两人一狐便往来时的方向走,一路楼之画静默无言,四周无论在如何热闹,也全然激不起她此时的兴趣。
凰莫邪经过刚才的事,心里也多少明白一点,不吵不闹,安安静静怀抱着红狐,跟在楼之画身后,充满邪气的眼眸在薄纱的隐藏下,始终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认真且专注,慢慢随着她的脚步移动,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宽敞且密集的街道上,远远有一队行装整齐,坐轿华丽的队伍在匆匆接近驶来,四周人群迫使在这无形的气势压迫下,纷纷迅速散开,让出大道,此时远远走在大道中央的两人走神,丝毫无所察觉。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红狐一个机灵,尖尖的狐狸耳高高竖起,从凰莫邪怀中挣脱出来,跳上他得肩头,睁着大大的狐狸眼,瞭望着前方,本就不远的距离,快到跟前,吱吱扒着凰莫邪肩头的衣服,伸出前肢激动的指着正前方,报着信息,圆溜溜的眼眶里,急急吱吱个不停。
顺着红狐指的方向,凰莫邪迅速做出反应,紧张的拉过杵着神的楼之画,拥进怀里,薄纱裙摆似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幅度,扬起粒粒尘埃,趁在马儿还未奔近,闪到一边,紧张的查看着怀中女子的伤势,邪眸里满是无措的惊慌。
楼之画此时脑袋里一片空白,还未反应过来所谓何事,直到凰莫邪焦急带着哭腔的沙哑声,唤回她的思绪,回过神,侧身望向快接近的长长队伍,安抚着眼前快哭出声的呆子。 [
红狐则是长长叹了口气,撇着眼,瞧着自己主子着急的可怜样,急死狐的节奏,懊恼的钻进主银怀里,闷着头不在出来,狐心里想着:这坏女银命大着呢,就主银好欺负……狐真烦呀……
清眸含笑,声声安抚着,顺眼一撇,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站在街道中央,一动不动,无措伸展着双手,失声痛哭唤着娘亲,在转眼见,那庞大的队伍眼着接近,楼之画根本来不及多想,松开握着男子的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马儿奔来的前一刻,把哭得嘶哑的孩子抱进怀里,闪到一边。
带着风,在庞大的队伍中间,护送着一辆华丽奢华的马车,八匹不凡的骏马在前,却没有马夫在上,似有灵性跟着队伍不乱的疾蹄前行,马车通身白尘不染,帘前挂有几盏琉璃宝灯,怎一个豪华了得。
随风儿起,掀起马车内的布帘,仅仅一个瞥眼,楼之画抱着还不停在哭泣的孩子,瞬间站起身,炸毛用尽全身的力气,根本来不及思考,朝着快疾驰而过的马车吼道:“该死的连城人妖,慕容白痴,有种给我站住!!给本小姐站住!!!”
清冷破音的女子嗓音盖过马蹄声,传散至四周,站在两旁捏了一把汗的人,无一不充满震惊,那辆马车可是墨宫宫主的标志,谁人敢拦,分明是自作死路。
凰莫邪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在狐狸的吱吱唤声中会过神,缓过劲,跑到楼之画身边,蒙脸的纱帽下,早已晶莹纵流,哭成了泪人。
撇开凰莫邪想要检查的手掌,楼之画此时只知道脑子里有股火气,在不停乱窜,闷得她整个人发晕,手上却也没有停下轻拍救下女孩的动作,无声的安慰着。
眼看长长队伍似没有听见她的咒骂,无情的扫尾,消失在眼前,楼之画隐在薄纱下的嘴唇紧紧咬在一起,蹲下身伸手轻轻擦拭着,渐渐平稳下来的小孩,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怒气,拥她入怀轻声道:“别哭了,没事了,没事了……”
这时不远处奔来一位女子,眼泪早已浸满脸颊,从楼之画怀里过小女孩,似还未从惊恐中恢复过来,痛哭不已的紧抱着小女孩,一边安慰着,一边使劲的向楼之画道着谢,抱起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孩子,流着开心的泪,谢过后急急消失在人群中。
楼之画见人消失,转身才把还在抽气中的凰莫邪拥入怀中,情深安慰着,狐狸一个闪身,怕一个不慎又会被夹在两人中间,成为一只扁狐狸,跳到凰莫邪因抽气,颤动的肩头上,无奈扶着狐狸额,以表达狐对自己主银滴不满。
正在这时,人群又瞬间热闹起来,本远远离去的马车,此时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两人方向,飞奔而去,白影似一闪,马儿再次转身,踢踏着蹄子飞奔出人们的视野,只听远远传来“呆子,回兰桂坊,等我……我……”无尽袅袅回音。
扬起一阵灰尘,风一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独留下僵在原地,做拥住动作的凰莫邪,残忍的带走了异常重要的另一半。
留下凰莫邪呆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时,才知刚还抱着他的炽热温度,早已消失不见,拔腿急急朝扬起灰尘的方向追去,嘴里无限重复着:“娘子……娘子,等等子淳……等等子淳……不要丢下子淳……不要”
奈何马车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在奔跑的途中连摔了好几跤,本还整洁的长袍污渍不堪,纱帽早已被磕绊在三尺外,平庸的脸上泪意阑珊,连着鼻涕哭作一团,双手紧紧捏在一起,嘴里失了常理念念道:“娘子娘子”看得人群里的人都为他感到心痛。
红狐跳出身,灵活的腰身来到凰莫邪失了魂的眼前,用爪子揪住他此时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