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如疯了一般狂奔,郁暖心只得死命抱住马颈,扯开嗓子大叫救命,“南宫尧——救我——南宫尧——救命啊——啊——”
远在马厩附近接电话的南宫尧似乎感应到些什么,利落挂了电话,上马狂奔而去,远远看到郁暖心被马疯狂颠簸,就快支撑不住,要掉下来了。“救命——南宫尧——”
该死!他才离开一会,她怎么闹成这样!他狠狠挥鞭,以最快速赶上她。伸出一只手,“把手给我!”
他从天而降,郁暖心既激动,又害怕,只知道死死抱住马。“我……我不敢……”
“把手给我!!!”[
“……”她试着伸出一只手,但很快又缩了回来,哭喊。“我不敢——”
眼见就要跑进树林,南宫尧心里万分着急,一扫方才的命令口吻,语气陡然软下来。“乖!把手给我!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他的声音好温柔,一点点抚平了郁暖心内心的惊恐,她期艾地望着他,有些动容,却不敢完全将自己交付给他。
“相信我,好吗?我会保护你……把手给我……”
明亮得几乎刺目的阳光里,他微微笑起来,对她点头。那笑容似乎有一种魔力,郁暖心不知不觉就伸出手去,手指交握的那一刻,南宫尧拼尽全力,将郁暖心从马上拉入自己怀里。
安琼斯挺起身子扬起前蹄,疯狂嘶鸣,两人几乎滑下去。如同置身风暴中心,随时可能被狂风暴雨吞噬。
郁暖心拼尽全力抱住南宫尧,好像纵使遇到再可怕的暴风雨,只要有他,一切都会过去。
马的鸣叫震响整个马场,可她耳旁只回旋着他温柔的安抚。“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危险……别害怕……”
那一刻,郁暖心觉得自己和南宫尧的生命,紧紧连结在了一切,同生共死,生死相依!
……
郁暖心哭花了妆,到洗手间整理。方才一幕记忆犹新,仍令她感到恐惧。更令她讶异的事,在最紧急关头,是什么给了她勇气把手交给他?回想起来,那只有万分之一的成功几率,近乎不可能。她却把自己的命,交给了他。
是她无可选择,还是……潜意识里,她信赖他?
她不是最讨厌他吗?可在生死关头将自己交付给讨厌的人,未免矛盾了。
受过惊吓,脑子都『乱』了。再想这些,恐怕要爆炸的。
郁暖心将它们统统赶出脑海。她对他并没有所谓的信赖,不过是情况紧急,无从选择而已。而他,也是顺手救她。毕竟像他说的,她还有利用价值。
南宫尧斜靠在走廊上抽烟,许是烟雾模糊了视线,他眼里竟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复杂。一闭眼,闪过的便是郁暖心在马上颠簸的画面。
此刻回想,他并不见得有多担心,也许这样更好。无需他动手,她自己招来报应。
可为什么,方才那么紧张,好似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连呼吸都停止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不能有事!
为了救她,他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搭上。要知道,方才若出现一点意外,他很可能被她拖累摔下马。就算不死,也会致残。[
如果重头来过,他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不!
他不会!
她不配!她不值得!她没资格!
那一刹那他只是来不及思考,才会做出那么冲动的决定。
南宫尧把凌『乱』的思绪定在这一刻,将一切归咎为冲动,这使得他稍稍得以呼吸,不至于像之前紧致得那么难受。
一走出洗手间,映入眼里的是南宫尧颀长挺拔的身子,搅『乱』了郁暖心原本就烦『乱』不堪的心。但她照例没有表现出来,“刚才……谢谢你救了我……”尽管用力握住拳头,仍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希望他能将此理解为受惊。
做好准备接受他诸如‘别自作多情’‘别想太多’之类的嘲讽,却突然得听见一句。“害怕吗?”
“……”她有些茫然地望着他。因为,在这个问题里,她没听见任何的讽刺或不怀好意。他的目光很淡,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只是语气极为认真。
“害怕吗?”他又问了一句。
她照实点头。答案是肯定的!若非受到极度惊吓,刚才她也不会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他胸前湿濡一片的眼泪已经说明了一切。
南宫尧熄了烟,朝她走来。毫无预兆,单臂将她揽过去。并非双臂紧搂的亲昵,却着实将她整个带入自己胸膛。郁暖心彻彻底底蒙了。他、他这是……
他的唇,与她耳鬓厮摩。“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危险!”
这种感觉,像突然有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在冰上。不足以融化整块冰,却着实有那么一刻的温暖,心颤得厉害。
但即使在此刻,她仍不确定,屏息等待他的下一句。比如,‘你还有利用价值,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之类的恶语。
可没有,短暂的几秒后,他松开她,如同亲和的大家长般『揉』『揉』她的头发,留下一抹她看不明猜不透,却算是温和的笑容,转身离去。
她仍站在原地,彻底呆住了。
……
晚上仍为南宫尧突如其来的举动‘消化不良’,荷妈端汤进来。“少『奶』『奶』,大少爷说您受了惊吓,让您喝下这碗参汤压惊。”
“大少爷?你确定?不是少谦?”
“是大少爷!”初始荷妈也很意外,除了二少爷和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