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心没有任何反抗。
南宫羽儿死死按住枕头,非将她置诸死地不可。“放心,痛苦很快就会结束……你死了,南宫尧就会回到我身边,我会经常去给你烧香的……”
只有她死,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此时,南宫尧正在走廊拐角打电话,忽然意识到忘了带数据,快步回去拿。
越靠近病房,莫名的不祥预感越重,脚下生风,近乎冲进病房。就看到南宫羽儿用枕头死死按住郁暖心。
见他来了,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按得更紧了。
“羽儿,快住手!”南宫尧心急地大喊,冲过拉开她,郁暖心的脸色惨白如纸,就快要断气了,还好,还有心跳。他也跟着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吓得魂都快没了。
南宫羽儿又红着眼扑了过来,“让我杀了她,让我杀了这个贱人——”
“羽儿,你别再疯了!”南宫尧一用力,南宫羽儿踉跄着退了几步,摔倒在地。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我没有疯!就是因为这个贱人,你才不爱我。只要她死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我们一家三口,才能好好在一起……”
“不是暖心的问题!而是,我不爱你!”南宫尧斩钉截铁。也许是他说的还不够清楚,才让她留有幻想,他必须彻底断绝。“就算你今天杀了她,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不可能,你骗我……只要她死了,你就会和我在一起!”
“不会!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我不爱你,我对你,已经只剩下兄妹的感情。你清醒一点吧!”
他的声音,无比清楚地传入南宫羽儿耳朵里,她泪光朦胧地看着他,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好远,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柔的男人。
她真正爱的,绝不是这样的他!
她爱了他二十多年,以为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将他们分开,却没想到,输给了一个他后来认识的人。她不甘心,她做了那么多努力,甚至付出了自己全部的青春,买凶杀人,什么事情都做了。
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不过证明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做再多,他再愧疚,有什么用?终究,他还是无法重新爱上她啊!是否错过了,就错过了?永远无法挽回?
看她这么绝望,南宫尧的痛苦绝不比她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抬起她惨白的脸,重重叹了口气,“羽儿,感情的事,是最没办法强迫的!我可以向你发誓,我真的努力过了,可心,永远改变不了。”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我们有多开心吗?我把你当宝贝一样照顾,以后,也愿意这样。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不会改变,好吗?我不想再因为任何事,破坏我们之间的兄妹感情。就当做是一场闹剧,我们让它结束,好不好?”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南宫羽儿却如同置身一个冰窖,无底深渊,看不到任何希望,只觉得好冷,好冷,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也正是因为那彻骨的冰凉,她才猛然清醒。这个男人,不属于她,早就已经不属于她了。不过是她一直执迷不悟,不肯放弃,让彼此更加痛苦。
是时候该结束了!
……
一个星期后,南宫尧回到家,南宫羽儿正在收拾行李。
他怔了怔,“你……要去哪?”
“回巴黎!”她的面容很憔悴,却还是冲他微微笑了笑。眼里不再有往日的暴戾,沉静了许多。
“为什么?”
“我曾经最爱的人,已经不属于我。这个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的。”她努力说得轻松,也让自己真的这么释然。“你就当我逃避好了,我没有办法再留在这个曾有过那么多伤心回忆的地方。”
南宫尧明白她心里的痛苦,也不强留。“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你以前,不是一直逃离我,巴不得我留在巴黎吗?现在舍不得了?”
他不止该怎么回答。他是杀她父母的凶手,只能逃避!这件事,就当做一个秘密吧!她所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他不想让她以后的人生,再因为上一辈的事,蒙上阴影,永远记恨她。
枷锁,已经背负了很多年,是时候该松开了,她应该自由,他也是!
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他们以后都要不带任何负担,好好生活。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不用再感到愧疚。我也做过很多错事,就当扯平了吧!谁都不欠谁!”
“……嗯!你能这么想,自然最好!那陶陶怎么办?”
“当然是跟着我!她跟你其实没血缘关系。”
“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女儿!”
她苦笑耸肩,“或许像你说的,我出国后遇到真正合适的人,而他又能接受陶陶,我就嫁给他了!我选的人,一定比你更适合当爸爸!”
“希望如此!”
“你当我多嘴问一句,如果郁暖心一直不醒,你真打算就这么守着她?植物人,是多沉重的负担,你应该很清楚!”
“她在我心里,永远都不是负担。她是我最爱的人!”
“希望您能一直这么想,毕竟,照顾植物人,是一辈子的事。你现在能这么想,难保以后不会厌倦。或许,你还能遇到喜欢的人,就嫌她是负担了。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不也转移了?谁知道她能让你爱多久?”
“我对她,永远不会变心,这一点我很清楚。无论她能否恢复,我都会一直爱她。”
“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