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有默契,都没再开口。明晃晃的阳光掠过车窗,也掠过郁暖心的眼眸,平添了一丝愁绪。
伍莲的问题,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每每想到对梁竞棠的欺瞒,她都觉得自己是最可恶的女人。他对她那么好,她却连坦白都做不到。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现在也不会到这种无可挽回的地步。
此时此境,要她如何开口?
……
回到家,郁暖心还是没忍住往南宫尧房间看了眼,房门开着,里面没有人,莫名失落了一下。[
但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只是脸臭得很,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她自知不该往枪口上撞,‘为自己讨个说法’无异于自取屈辱。可理智上能这么想,并不代表行动上能克制住,还是进了他的房间。
南宫尧仍在工作,冷峻的脸庞,令她望而却步。在原地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现在方便聊聊吗?”
“你自己有眼睛看。”
“……”他说话一定要这么绝情,不留情面?心真的是冰块做的,血是冷的?
“那天,你有没有接到我的电话?”
“有!”
“那你来救我了吗?”问出这个问题,她发现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整颗心悬着,期待他的答案。尽管她很清楚答案是否定的,但当他亲口说出“没有”,她还是有一种万念俱灭的痛苦感,颤抖着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冷血?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你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很抱歉,给你造成了我有那么好心的错觉。我很忙,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无聊的游戏。”
“游戏?”郁暖心简直觉得荒唐,“我差点被毁容,你觉得是个游戏?如果我真的发生意外,你不会心有愧疚吗?”
“你现在不是完整站在我面前?”
“请你回答我!如果我发生意外,你会不会愧疚?”尽管清楚这种纠缠追问毫无意义,会让彼此觉得很烦,郁暖心还是无法克制自己想要知道答案。
“会!”
心跳恢复了片刻,但下一秒却遭致毁灭『性』的打击。
“如果你想听假话……”南宫尧面容冷硬,略带一丝嘲讽。
郁暖心踉跄着退了一步,整个人如同要栽倒。她突然觉得自己出现在这很荒唐。她就这么没有尊严吗?非要遭到他的羞辱才甘心?
“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以后不会再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这样的羞辱,已经够了!她已无脸再在他面前多做片刻的停留,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南宫尧本能欲起身去追,却强行将那股逆天的冲动压了下去。忍得太过辛苦,以致连钢笔都被整个拦腰折断。[
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她在做戏,还是忍不住担心她?
方才和新旧情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很开心吗?那么灿烂的笑容,从来不曾在他面前展『露』过。既然她那么喜欢他们,又何必计较他为什么不去救她?有伍莲英雄救美,不就足够了吗?
是她太贪心吧?两个男人围着团团转还嫌不够,非要勾引他对她死心塌地。她当他那么蠢,会被她玩弄于股掌间?
南宫尧刻意将她想得不堪,以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时刻警惕,不要上那个女人的当,让自己慢慢陷入她的阴谋,万劫不复。
郁暖心回到房间,往床上一倒,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那么那么累,无力也无语了。被他再三利用欺骗,无数次发誓以后与他毫无关系,却仍旧在意他,她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正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懊恼,伍莲来电话了,郁暖心无精打采地“嗯”了声。“是我!”
“心情不好?”
“没有……”
“听声音像喝了农『药』一样,还说没事。”
“你这什么比喻?这么难听。”
“那么好听做什么?写实就行了。”
郁暖心辩不过他,只能说。“好吧!”
“刚从南宫尧房间出来,知道他没去救你,被打击了?”
“……嗯!”虽然很丢人,但他一下就猜中了,她否认也没有用。“你要不要这么了解我?”
“你的头脑简单,智商基本上跟猪差不多,一点都不难猜。要不要我再猜猜看,你现在穿什么颜『色』的**?”
“你变态!”
“粉『色』?”
“……”郁暖心额头冒出三根粗粗的黑线。居然连这个都能猜中,他干脆摆个摊去算命得了!
“猜中了吧?”他洋洋得意。
“没有重要的事情,我挂了。”
“这么不想和我聊天?”
“不是,我很累了,想休息!”[
“那挂吧,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只是……”他轻微叹息,“我想你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喃喃着,如同一股热气,缭绕在郁暖心耳边。鲜少听到他用这么温柔认真的语气说话,她的心竟难以自持地跳了一跳。
但转念一想,这应该又是他的恶作剧,或者玩笑,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
“哈哈哈!”干笑三声,“白天才开过玩笑,现在又来,你以为我真的会笨到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