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娴一向张扬跋扈惯了,哪里能听司马追檬的话?转眼冷冷地瞥了下,轻笑着啐道:“不过是跟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当了一条狗而已,何必站着说话不腰疼?要说侍寝,你可是比所有人都要别出心裁,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当初可是先破了身子才进宫的。”
“你……”司马追檬听着她如雷贯耳的声音,咬了咬唇。
紫娴见此,笑得更是没了分寸:“我有说错么?你一招用计先陪了身子,也没看你现在有多么的风光,现在凭什么对我说教?难道也想让我学你那套,先失了身子不成?放心,我可没有你那么的不要脸。”
后面站着的小主们,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紫娴的话她们却是听得清楚。
随着紫娴的话,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均是集中在了司马追檬的身上。
司马追檬有口难言,当年要不是太后怂恿,她也不会做下那般的错事,如今事已至此,她也无话可说。
“皇后娘娘有请各位妃嫔小主——”张高的一声高呼,让司马追檬松了口气,赶紧撇下所有人,先行朝着凤鸣宫走了进去。
凤鸣宫的正厅里,沐扶夕穿着正装坐在正座上,看着鱼涌灌入进来的年轻女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何时自己看起来,已经显老了呢?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无需那么拘束。”沐扶夕笑了笑,示意那些年轻的女子入座。
随着那群女子缓缓地坐下了身子,一个不起眼的空位,显得尤其的突出。
张高扫了一眼那座位,转身对着沐扶夕小声道:“皇后娘娘,淑影贵人还没来。”
紫娴听了这话,轻轻地笑了,一双泛着光的眼睛里,写满了鄙夷和看热闹。
司马追檬担忧的看了沐扶夕一眼之后,则是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
剩下的那些还没有封号的女孩们,好奇的看着沐扶夕,亦或是有些害怕和惊慌,秦颖儿怀孕的事情,她们都是知道的,她们当中的一部分人,也并不是没见过秦颖儿的嚣张。
元清人最看重的便是中元节,如此隆重的一个节日,秦颖儿竟然在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迟到了,这是要多么大的胆子,多么的没把沐扶夕放在眼里?
相比所有人的揣测,沐扶夕倒是很平静,秦颖儿的张扬跋扈她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尤吕三番五次的来凤鸣宫,想必秦颖儿一定是有耳闻,如今这般的闪自己,恐怕是和尤吕有关。
“皇后娘娘。”一名小太监,匆匆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地上,“尤吕尤副将在门外求见,说是来给皇后娘娘问安的。”
周围的那些年轻小主,一听说来了个男人,无不是惊讶甚至是惊奇的,这里可是元清的后宫,一个副将怎么可以随意来找皇后娘娘?
沐扶夕在她们的震惊中,心思念转,对着那小太监笑了笑:“让他进来吧。”
不得不说,尤吕这段时间的功夫做得还是很充足的,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满堂春,让满堂春在太后的面前提议,让他成为了后宫侍卫的领队,这个头衔虽然不大,却足以让他光明正大的出入后宫的每一个角落。
她抻了尤吕这么长的时间,无非是想要看看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现在看来,倒是她低估了他。
不过他越是有心计,她便越是喜欢,因为她要的就是他的不择手段。
随着小太监的再次步入,尤吕一身铠甲的走了进来,周围的年轻女子,见了尤吕无不是垂下了面颊。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沐扶夕点了点头:“尤副将来的正是时候,本宫正有一个不情之请。”
尤吕听闻,自然是开心的:“能帮皇后娘娘解忧,是微臣的荣幸。”他现在巴不得沐扶夕有地方能用着他。
如今,他已经顺利的进了后宫,眼下他唯一缺少的就是沐扶夕这棵大树。
沐扶夕瞥了一眼空落落的位子,似犯难的拧了拧眉:“今日是中元节,可淑影院的淑影贵人还不曾前来,这让本宫很是忧心,不过尤副将也是看见了,如今其他寝宫的妃嫔已经抵达,本宫也不好亲自查看,不如就让尤吕副将帮本宫走一趟吧。”
听闻着秦颖儿的头衔,尤吕的心‘咯噔’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沐扶夕那平静的表情,只怪是自己多心。
“皇后娘娘放心,微臣这就带人前去。”说着,转身出了正厅。
沐扶夕看着尤吕离开的背影,轻轻地笑了,转眼对着其他的妃嫔无伤大雅的叙起了家常。
秦颖儿不是不来么?那她就找尤吕去,她就不信她会不听尤吕的话。
本来萧寂的前厅,在沐扶夕的微笑之中,慢慢缓和下了气氛,其他没有封号的小主,见沐扶夕并没有什么架子,不禁也是跟着放松的笑了起来。
只有一个女子,她一直没能笑出来,一双眼睛不停在沐扶夕,紫娴,司马追檬的身上穿梭着,似正在谋划着什么。
忽然,她咬了咬牙关,上前几步,走出了人群,跪在了沐扶夕的面前:“皇后娘娘,我,我有话想说。”
她的举动,无疑不是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沐扶夕看着这个面色紧张,似下了很大决心的女子,转眼朝着身边的张高看了去。
张高会意,小声的开了口:“皇后娘娘,这位是孔御史家的二小姐,名孔梦昭。”
孔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