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一边听着,一直不曾开口,要不是阮姳和刘兰福将那个刘大人扔出来,她倒是气得忘记了自己的寝宫里还养活着这么一号人。
沉默了半晌,太后终是缓缓动了动唇,不过并不是让那个刘大人滚出去,而是问着身边的阮姳:“还有几天到重阳节?”
阮姳细算了算,如实道:“回太后的话,还有三日。”
“是么,那够了。”太后说着,招呼着刘兰福过来,“你这几日挑个时间,让萧王和皇后分别写一张字帖拿给本宫。”
刘兰福一愣,这是要干嘛?
太后想了想又道:“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三日之内必须把字帖交到哀家的手上,切记不能让他们二人知道这是哀家交代的。”
刘兰福汗颜,又要瞒得住,又要让两个主子给他一个奴才写字帖,这话光是听听他就觉得比登天还难,不过虽然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可是不敢这么说,瞧着太后那张刚刚有些缓和的脸色,点了点头。
元清皇宫,龙吟殿。
“皇上,刚刚接到沐将军的亲笔信,信上说我元清正在与大丽耗持久战,虽然还要耽搁一些时间,不过却不用再派兵前去了。”
绍凡看着手中的奏折,微微拧眉:“既然无需发兵,就说明这战是必胜,明明已经胜利在望,又为何非要拖延?”
满堂春听了这话,笑了:“皇上,微臣觉得,皇上应该让微臣亲自去一趟,沐将军可是有罪在身之人,如果他拖延战役只是为了潜逃的话,那么现在微臣前去监督阻止,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公孙洺自然是听不得关于沐自修的一丁点坏话,往前站了一步,难免口气生硬:“沐将军虽是戴罪之身,但一心为了元清谋算,身为武将之人本来就不曾怕过死,如今又何来的苟且之说?”
满堂春一直看不惯脾气耿直的公孙洺,老眼一横,哼了一声:“整个朝堂谁人不知道公孙少傅和沐将军穿的是一条裤子?如今这话公孙少傅说出来,就不怕有帮凶之嫌么?”
公孙洺气结,瞪着满堂春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攥掌成拳:“你……”
在两个人的争吵声之中,绍凡心烦意乱的扔掉了手中的奏折,抬眼看着每天都要在朝堂上争吵不休的两个人,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一直站在后面的司马潜泽上前几步,站定在了中间,将满堂春与公孙洺分开的同时,对着绍凡道:“满相的这个提议并不是不可行,只是如今正赶上重阳节,邻国的一些使者也陆续即将到来,前不久不是还接到消息,说是琉岚国也派出了使者,如果这个时候满相要是离开元清的话,怕实有不妥当。”
满堂春沉默了下去,司马潜泽这话说得确实不错,一直以来和使臣交流的人都是他。
公孙洺松了口气,看来皇后娘娘拉拢这个司马潜泽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关键时候,他总是能对症下药。
绍凡听此,点了点头:“朕也确实听闻其他国家的使节已经在来元清的路上了,这个时候满相确实不易远走,至于沐将军那边,等重阳过了再说吧。”
司马潜泽绷紧的心慢慢松懈了下来,不管怎么说,皇上现在是不会派人去查看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做不了住,还是要将此事转告给皇后娘娘,看皇后娘娘如何抉择。
早就已经到龙吟殿的沐扶夕一直站在门外候着,孙聚想要去通传,却被她拦了下来,这么冷的天气孙聚看着着急,不过好在没过多大一会,紧闭的房门便被推开了。
出来的人也没想到会见着沐扶夕,无不是纷纷点头问安,沐扶夕微笑着一一应着。
司马潜泽并不敢和沐扶夕交流,只是匆匆一瞥之后,便随着人群下了台阶。
快速进去传话的孙聚走了出来,对着沐扶夕颔首:“皇后娘娘,皇上让您进去呢。”
沐扶夕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龙吟殿。
元清皇宫,一处废弃的花园之中……
秦影儿瞻前顾后的走进了满是杂草丛生的花园,她先是停在门口探头出去观察了一下外面,见并没有跟着自己,这才大胆的朝着假山走了去。
“嘶嘶嘶……嘶嘶嘶……”
她一边走,一边轻轻用唇发出声音,可走了半天仍旧没见这院子有半点多余的动静,失望的正想转身离开,却忽然被一条手臂拦住了腰身,扯进了假山之中。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闻着熟悉的味道,秦影儿靠在那结实的胸膛之中笑的甜美。
待那双手臂慢慢松开她的腰身,一张年轻的男人脸便清晰的映在了秦影儿的瞳孔之中,五官立体,面庞清秀,不是那刚刚护送她回来的尤吕又是谁?
尤吕见腻歪在自己身上的秦影儿,皱了皱眉,不耐烦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现在太阳还没下山,你就敢在窗户上系手帕,也不怕被其他人看见?”
秦影儿不管不顾的再次搂住了他的腰身:“我才不管,我巴不得现在就能带着孩子和你出宫。”
尤吕看着愈发胡搅蛮缠的秦影儿,没了耐心,后退一步,强行掰开了她的手臂:“现在出宫能去哪里?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好好的贵人你不当,你抽什么疯?”
秦影儿被尤吕的力道推的靠在了假山上,咯的她也是来了火气,想着今日沐扶夕和尤吕说话的场景,更是妒火难当。
“你不跟我出宫,难道是因为看上那个贱人了不成?也是,那个贱人今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