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月上柳梢头,清风阵阵,徐徐吹过,如此的怡人心沛,可此刻坐在刑部正堂里的刘全江,却是汗流浃背。
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个士兵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他很清楚,他们的目的绝对是来者不善。
站在他身边的士兵领队,看了看刘全江的面色惨白,笑了笑:“刘大人无需如此紧张,属下只是奉命前来扣押一个人而已。”
刘全江一愣:“谁?”如今的牢房里,只扣着一个刚刚送进来不久的太监,再没别人。
那士兵领队神秘一笑:“刘大人既然不知道,还不如一直糊涂下去为妙。”
刘全江擦了把汗,真的不再说话,不是因为他怕了那士兵领队,而是他不想搅合进一滩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浑水之中。
随着刘全江的沉默,刑部正堂之中,一时间陷入了一份诡计的安静之中,刘全江发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望着院子里的大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夜色之中,一抹灵活的身影,从树梢跃下,站定在了刑部的正门处,看着这锈迹满满的铁门,沉了几分呼吸,随后慢慢的抬起了手臂。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顺着铁门传进院子,在这个寂静的夜色之中,突显的尤其响亮。
正在刑部正堂里的士兵们听了,无不是捏紧了手中的兵器。
“刘大人,劳烦您跟着属下去开一下门。”士兵队长虽是面带笑意,但说出去的话,根本不容许反驳,不等刘全江反应,拉着他便站起了身子。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刘全江怒瞪着自己身后,推耸自己的士兵队长。
“做什么不需刘大人费神,刘大人只需开门便是。”那士兵队长仍旧微笑。
“反了你们!”刘全江一边挣扎着,一边站定在了院子里,不是他胆子大,而是这士兵队长,就算品衔再高,也绝对高不过他。
见刘全江开始挣扎,士兵队长终是收起了面颊上的笑意,迈步靠近了刘全江几分,压低了几分声音,邪恶而威胁:“属下可是奉了太后的旨意,前来刑部抓人,若是刘大人不配合,放走了大鱼,到时候这个黑锅,刘大人可背不起啊!”
刘全江浑身一阵,太后的旨意?太后好端端的,怎么会来刑部抓人?而太后想要抓的那个人又是谁?为何太后如此躇定,那个人一定会来刑部?
就在刘全江呆楞的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催促,响彻在了院子之中。
“叩叩……叩叩叩……”
这次,还没等刘全江有所动作,那士兵队长便是极度的不耐烦起来:“刘大人识相的赶紧去开门,不然,待属下将此事禀告给太后,刘大人是个什么下场,刘大人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的很。”
刘全江无奈,提了口气,朝着那士兵队长再次看了看,无奈而又情非得已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去。
那士兵队长见刘全江终于乖乖的去开门,赶紧吩咐自己的部下分成几队,分别围在了大门的附近,而他自己也慢慢站在了大门的左侧,示意刘全江赶紧开门。
刘全江虽是厌恶那狗仗人势的士兵队长,但他也很好奇太后究竟是想要抓谁,慢慢伸手划下了门栓,由内向外的拉开了铁门。
“吱嘎——”一声,铁门应声而开,刘全江并没有直接把门打开,而是以极慢的动作,将铁门打开了,一指的宽度。
虽然这个宽度,让人进不来也出不去,但已足够他清楚的看见,此刻站在门外的是谁。
半圆的明月当空照,就算不用任何的照明工具,刘全江还是能够看清楚,此时正站在自己对面的是谁。
面目清秀,五官精致,神态安静,举止平稳,只是这一眼,便是让他彻底愣住了神色。
他怎么都没想到,半夜会来刑部的人,竟然是沐扶夕。
那么如此说来的话,太后要抓的那个人……也是沐扶夕?
沐扶夕见着刘全江,轻轻一笑,正要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却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寒风浮动,随后腰身一紧,自己已经腾空了起来。
“皇……”刘全江只道出了一个字,便是再也发不出声音,不是他太过惊讶,而是他被吓得不轻。
站在门里的士兵队长,感觉到事情不好,不再给刘全江拖延的机会,带着其他的士兵,推开大门,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刑部大门前,便被这些士兵围堵的水泄不通。
只是……
他们并没有看见他们预料之中的人,也就是说,刑部大门外面,除了他们自己人之外,空空荡荡的再无他人身影。
士兵队长见此,朝着刘全江轻轻一笑,颇有些兴师问罪的味道:“刘大人,刚刚在开门的时候,您看见的那个人是谁?”
刘全江浑身一僵,暗自想了想,矢口否认:“老臣什么都没瞧见。”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会说,刚刚他看见了沐扶夕。
一来,沐扶夕的父亲对他有知遇之恩,二来,他不想惹祸上身。
士兵队长也不傻,想着刚刚刘全江那卡在喉咙里的话,轻轻一笑:“如果刘大人什么都没看见,为何会喊出一个‘皇’字来?”
刘全江一愣,反应迅速的也是笑了:“老臣确实是喊了个‘皇’字,因为老臣刚刚见一只野猫站在门口,不停的用身子撞门,估摸着是想要讨要一些饭菜,老臣一怒之下,便想说‘皇天白日的,还反了你这个畜生了?’不过不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