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姑皮笑肉不笑,说来自从三奶也就是她的妈妈死了后,她本来就跟莫老爷子一家走远了不少。但是至少还有情分在,而今老太太竟然一句客气的话都未说,至少也得客套一句,有空再来玩,或者留下吃饭吧,假意客套客套也行啊,她分外不爽的走远了。
实不知她所以为的情分其实在莫家两老人这里一点都没有。就是当年莫帧去他们家吃饭也没去过几次。她这个人哪怕是当初那个三奶奶都是爱挑拨是非,小肚鸡肠之辈,当着人面前能把人夸成花。当着人背后能把人骂成一无是处,谁家着了火还得去添桶油,生怕人家麻烦太少,话比谁都能说。事能少做就少做,便宜能多占就多占。
她们给人一点小恩惠能记几十年。人家费心劳力的帮他们就是理所当然,所以啊,只要是正常人巴不得离他们越远越好,那非正常也就是她们一类的人了。互相吹捧,互相诋毁,大难临头互相推。说是小聪明,实则一场玩笑。
二姑姑离开了客厅。剩下的只有他们一家人了,说起话来自然不需要诸多避讳,就听莫老爷子开口道,“文明怎么样了?”
“没事的,都解决了。”莫帧随意自然的说,并未在此事放多少心思。
“我是说他怎么样了!”莫老爷子语气加重,暗含凌厉,莫帧这才知他话中含义,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是多的,仅仅一个神情,老爷子就明白了一切。
重重哼了声,脸色难看的很。
其实他也早应该有心理准备的,能求他有多少教训,甚至他也在想,还不如莫帧不帮他,断了他的手长个记性,听起来无情,也就是关心太盛的气话,若能在选择一次,没有一个人会眼睁睁看着范文明断了手的。
老太太说要去湖边挖野菜,晚上回来做菜饼吃,好端端的在这个时候出去挖什么野菜,只怕是伤透了心,难免一面挖野菜一面老泪纵横了,晓尘主动说要去陪她,说说笑笑的,总能去不少烦忧。
老太太笑着答应,还说外面晒得很,让她换成长袖衣服,家里只有一把铲子,她再去别人家借一把来,莫晓真不出意料的笑话她,那么热的天出去挖什么野草,不是傻子才干的事吗!!
热风习习,就像大夏天的围靠在一堆火堆旁,流动的空气都被燃烧殆尽了,沉闷而压抑,无端的生出烦躁,风韵婷独自走出客厅,像个无助的小孩子,四处流浪,令人怜惜,心里头酸酸的比吃了没熟的葡萄还要苦涩,阿南冷不防出现在她身后,说道,“太太。”
风韵婷兀自出神,不经意间吓了一跳,而后笑笑说,“你总是神出鬼没,脚步都没声的。”
阿南也跟着她笑,“太太可冤枉我了,从前得过太太的提醒,我每次从太太身后走过便加重了脚步,你每次都能听到的,是这次没注意到罢了。”
风韵婷想了想,似乎真如她所说的那般,看着她分外沉稳的眸子,无悲无喜,无惊无怒,只是定定的看着你,却能叫你倍感压力。
风韵婷移开了目光,淡淡看着恹恹趴在窝里的大黑露出笑意,几日相处她早就不怕它了,一只养在自家的狗哪怕从未谋面,只要朝夕相处几日就能养出感情来,总觉得,它就是家里的一个成员。
风韵婷想逗它怎么也不肯出来,见空了的食盆,就叫阿南去厨房拿吃的过来,过了一会,阿南提了新鲜的猪排骨出来,是她一早跟老太太出去买的,她特意多买了来喂大黑。
大黑清澈的眼珠子顿时亮了,也不觉得天气热了从窝里以最快的速度爬出来,大朵快颐,风韵婷笑眯了眼,又蹲了一会儿,一圈薄汗沁出额头,擦了擦汗。
实在觉得太热了,虽然大黑的窝是搭在檐下的,仅也能遮住阳光,但去不散夏味十足的热浪空气,风韵婷解掉了大黑的链子,想把它牵进打了空调的客厅里,她想把食盆移走了,让大黑跟上她,怎奈大黑吃的正香,她无从下手。
风韵婷天真的跟大黑说话,要她跟着她走,可笑一只狗哪怕再通人性也不能听懂人的语言吧。
阿南抿唇低笑,笑太太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然令她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风韵婷话落,大黑抬了头,从嗓子眼里哼唧了几声,摇摇尾巴大摇大摆的进了客厅。
风韵婷也惊奇异常,一只没有训练的狗竟然聪明如斯,还是说只是巧合罢了,两人都愣了一会,大黑趴在客厅里,突然叫了两声,有神的眼睛看着她们似乎在说,怎么还不上饭?
风韵婷由惊转喜,只觉得这只狗实在聪明的过分,对大黑更是喜爱了,她招手跟阿南说,“快点把食盆端进来。”
阿南额头生黑线,冷汗直冒,她鼎鼎大名的神偷之王,伺候人也就罢了,今日竟沦落到伺候一只狗,滑天下之大稽。
她看着大黑,愤愤不平,可笑的是那双与人分外相似的眼睛总觉得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阿南瞅着它半天,皱皱眉头,无语的直摇头,得出结论,要么就是她神经了,要么就是这只狗要成精了?
莫帧和老爷子还在客厅没有离开,见到她们的举动,莫帧就问风韵婷,“喜欢大黑?”
风韵婷点点头,“嗯”了声,“它挺特别的。”
莫帧正欲接话,身旁“哎呀”一声,老爷子站起来,“你给大黑吃的什么?!”
“肉啊。”阿南回答她。
“败家啊败家,现在这年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