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说,小晚儿拔腿就跑,她哪里是什么惯偷,只不过是前几年跟一个江湖术士学了几手三脚猫功夫,学费只是娘亲做的肉包子,不过她答应了娘不去惹事的,今日碰到暮家少爷也算他倒霉,暮家小少爷哪里肯罢休,吩咐跟随的下人们在远处候着,他自己追了去,小晚儿从小便经常被恶狗追,所以跑步速度自然很快,只不过也赶不上这个会飞的使轻功的人,想着把身后那个玉面的小公子比作恶狗,心里也呵呵笑了起来。
所以当她气喘吁吁出现在胡同尽头时,暮家少爷抱臂正等着她,她知道再跑不动了,便累了蹲了下去,暮家少爷也学着她的样子,蹲在她身边,看着她气喘吁吁。
“我叫暮翎,暮色的暮,翎是羽毛的意思。”他道。
小晚儿抬眸,漂亮得眼睛忽闪忽闪:“怎么不干脆叫暮羽毛呢?”说完正对上暮翎的眼睛,便也不说话,暮少道:“你眼睛真漂亮,你等着,等你长大了,我便讨了你做老婆,这么聪明的小狐狸,该多有意思啊。”
这话从他口里说出,小晚儿顿时便起了身,急着道:“我才不呢?我要做南乐府的头牌,我才不嫁人呢?连一个荷包都看不住的人,岂会是有出息的人。”
暮翎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那就等着看吧!你要做了南乐府的头牌,我明日便买了南乐府去,那你还是我的。”
听他如此说,小晚儿居然很生气,但也不知道说什么?暮翎继续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才不呢?”小小年纪的她哪里知道嫁娶是什么?就是知道看到面前锦衣的他,再看看自己脏兮兮得样子,总觉得不是一路的人。不过各有各的过法罢了,其实小晚儿也不觉得比起他少些什么罢了。
而暮翎也一样,只是觉得面前的女孩很特别,跟其他府中那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不一样。
孰料远远得跑过来一个年纪和小晚儿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也是衣着朴素,拉着晚儿,道:“晚儿姐姐,你没事吧?我找了你很久呢?婶子等着你吃饭呢。”
“小晚儿,我们来日方长。”暮翎最后看了她一眼,便含笑着离去了,刚走了两步,小晚儿正在暗暗怪罪身边的小丫头紫玉多嘴,熟料暮翎回过头来道:“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偷走我的荷包的,你这技术可真不一般。不过区区几十两银子罢了。”
他看小晚儿不准备回他,便转身走了,只有小晚儿自己心里暗暗悔得肠子都青了,原来里面有那么多的银子,早知道留了些给娘亲买点好吃的。
“小晚儿,婶子不是说了不许你再用这点手段吗?只不过一个江湖偷手教给你的三脚猫功夫罢了,若有一日被官府抓去,可是没法子了。”紫玉担心道。
刮了一下小丫头的鼻子,小晚儿道:“我可是福大命大之人呢?没事呢?走吧!我也饿了,但是此事不许对娘亲提起分毫啊。”
紫玉忙不迭得点点头,反问道:“刚才那个少爷是谁?怎么好似在哪里见过的?”
看紫玉苦思冥想,小晚儿道:“一个极讨厌的人罢了,自以为是的人。好像叫什么……”
“对了,是我爹上工的府上暮家的少爷,我先前给爹送东西远远见过一次的。”那丫头眼里满是憧憬似的,整个一个小花痴。
“看来紫玉是觉得那个小公子长得好看呢。”说着逗着紫玉,但是自己对他却是没有半分好感的。
两人说说笑笑回家吃饭去了,小晚儿和娘亲林氏住的是外公家的房子,自外公过世后,林家便没了旁人,房子便留给了独自带着女儿的林氏,紫玉和爹娘是租住在这个地方的,因为紫玉一家只有三口人,一家人在一起也是和乐,都是老实之人,几人也都互相有个照应。
听到小晚儿在院子中叫娘,林氏忙出了屋子,手中还拿着丝线,小晚儿盯着她手中的丝线半天,林氏道:“没事画了些图样出来,绣成品也到集市上去卖。”
一把夺过林氏手中的丝线,扔在水里面,然后用脚使劲践踏了下,便道:“娘亲眼睛已经越来越不好了,难不成等瞎了才肯罢休吗?”
从小便知道自己女儿是个厉害的角色,什么事情也倔不过她,也只好安抚她道:“罢了罢了,只不过日子越发紧了些,我家晚儿的新衣恐怕娘亲也付不起了。”
“那就不要罢了。”小晚儿生气,连饭也没顾上吃,母女两个起初靠着外公留下来的钱财还能勉强度日,如今仅靠着租给紫玉一家的租金,母女两个越发紧凑了起来。
担心女儿的身子,林氏早早得便端了饭食给晚儿,只见晚儿在案子前画些什么?林氏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但是依稀知道是在画些布料的图样罢了,晚儿从小便有这方面的天赋,比自己画的都要好些,林氏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三两口一般,像个男孩子一样很快便吃了饭,这丫头,气性大、忘性也大,吃完帮林氏收拾了碗筷,忽听院中传来了紫玉娘的声音,细细听来,只听她道:“如今日子越发难了些,不如我们也多给些房租吧!夫人身子一向不好。”
还没来的及听紫玉父亲如何说,晚儿便一把推开门,道:“沈家大婶说得哪里的话,我们母女两个自不用别人可怜,留着钱还是给紫玉置办些衣裳来穿吧。”
“晚儿哪里的话,我们也只是觉得夫人一向待我们不薄罢了。”紫玉娘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晚儿,晚儿一把甩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