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漫哭了,很不争气,沒见过世面地哭了。【叶*子】【悠*悠】
她倒不是为了红叶伤心,而是因着自己可悲的命运。好死不死地穿越一场,为毛要穿越到梨花皇后身上?
眼前这男人多么冷酷,杀掉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抬起带泪的眼,恨向他:“你真狠。”
玄夜一愣,皱眉:“我以为你会高兴。”他明明在为她出气,明明在讨她高兴,为什么现在她是这种表情?哭得好像死了亲人一般?
红绫战战兢兢地端着洗脸盆进來,被玄夜的眼神一扫,吓得全身一颤,手一滑,一盆水洒了一地。
玄夜本來就一肚子气,厉声道:“來人,拖出去……”砍字还未出口,就见陆漫漫尖叫一声从床上跳下來,挡在红绫面前。
她披头散发,目光恐惧而散乱:“不,不不,不许杀她,不许杀她。”她泪流满面,猛地软倒在地:“请你不要杀她……”
红绫吓得扑在地上,全身颤栗,哀声不断:“求皇上饶命,求皇上开恩……”
玄夜走了过來,弯腰轻一用力,就将穿着xiè_yī的陆漫漫搂入了怀。那身子轻飘飘的,不盈一握,像一片叶,随时都会被风刮走。
他用手轻抚她的面颊,一下一下,轻轻的:“你只要乖乖的,不要忤逆朕,朕自然遂了你的心愿。”
他的声音放轻:“來人,将红绫拖出去,杖责三十。”
陆漫漫身子僵硬地靠在玄夜身上,不由自主地颤栗起來。这时,她才知什么叫真正的怂包。
曾经如鱼得水,在百里千寻面前撒着欢,畅快又肆意。
后來遇上龙思,就算人家再怎么威严,但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任何帝王的残暴。她随时还逗个乐子取个笑,哼哼哈哈。
此时,她心冷如冬天的冰雪,明明很热的天气,还被玄夜抱在怀里。却,冷。
很冷。
玄夜若无其事,温存地问:“怎么了?”
陆漫漫既不反抗,也不动,连挣扎都不曾。就那么任他抱着,木然得沒有一丝人气。
玄夜皱眉,瞧,这才是真正的连曼曼。但,不好,这样很不好。他喜欢她笑笑的样子,满目促狭,机灵古怪的表情,连骂人都显得那么好看。
他捏着她的下巴,抱她更紧:“乖,给朕笑一个。”
陆漫漫喃喃的:“请你,放了红绫,好吗?”那语气多么可怜,仿佛被打的是她:“别打她了,三十杖,这一打下來,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她无比低眉顺眼,心缩得越來越紧,仿佛快要窒息。
玄夜将她抱回床上,很亲密地抱着她,看起來,像是感情很好的一对夫妻:“三十杖的处罚,已是最少的了。”金口已开,断断收不回來。
陆漫漫只觉头晕目眩得不行了:“我头痛,想睡会儿。”
玄夜点点头,像个好丈夫:“嗯,睡吧,我守着你。”
陆漫漫也不拒绝,心知拒绝也沒用,一不小心惹炸了这炮仗,只怕更大的祸事等着她。
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半梦半醒。每次睁开眼睛,都看见玄夜守在她床前,拿一卷册,装模作样翻得认真。
她有时候看那侧面,好像百里千寻,差点就冲口而出了,幸而激灵灵地打个颤,生生将这名字吞了下肚。若是她一开口,百里千寻怕也是被杀的命运。
她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或许玄夜已经派人去抓百里千寻了,她跟着百里千寻私奔,又口口声声跟男人上床,除了会是百里千寻还会是谁?
玄夜绝容不下百里千寻活在这世上。
陆漫漫只觉一阵阵绝望的情绪向她袭來。她动了动身子,装作熟睡的样子,轻轻呢喃着:“龙……思……”
玄夜的手一抖,卷册差点掉到地上。他低头看了看这熟睡的女人,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轻轻放下卷册,侧耳倾听。
陆漫漫的手胡乱舞动了一下,然后放下去,似乎在做什么梦,轻轻呓语着:“龙……思……龙思……”她的确是打的这个主意,把目标引向龙国皇帝,龙思总不至于不堪一击。
反正都是皇帝,看谁厉害。
玄夜这次听清楚了,她真的在喊“龙思”,她真的在喊龙思!
玄夜狂怒地一手扼住陆漫漫的喉咙:“贱人!你在喊谁?”
陆漫漫装得一脸无辜,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望着玄夜,脸色渐渐发紫。
玄夜手一松,一个耳光扇过去:“你个贱人,做梦都在叫野男人的名字!”
陆漫漫捂着被打的脸,不断急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龙思!你睡觉都在叫龙思!”玄夜拖过陆漫漫,伴着她尖叫的声音,狠狠用力将她摔在床上。
陆漫漫一下子毛了:“我就是叫龙思了,怎样?我就叫龙思了!你这沒种的男人,只知道打女人,杀这个打那个,你还想让人爱上你,你自己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爱得上你?”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边吼边流泪:“我爸妈都舍不得打我一下,你凭什么说打就打,还打得那么顺手?呜呜,该死的玄夜……龙思!龙思!龙思龙思龙思!”
玄夜听得头晕,似懂非懂,从沒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女人,在他面前叫别的男人名字还叫得这么理直气壮。最气人的是,他现在无意杀她,不止无意杀她,还要让她爱上他。
他已经表现了最最温存的一面,來博取佳人的芳心,否则在她说第一个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