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总是不会眷顾她太久!右边的眉毛秃了……丑的她自己都嫌弃了。
站在她身后的绿素,心一咯噔,那泪也冲了出来,扑通一声她跪地,惊慌失措的哭着道:“小,小姐。”一吸鼻子,‘砰’磕一个重重的响头,呜咽着:“奴婢该死!”
缪女颤巍巍的放下一直举着的刀片,抖着音说:“绿素,你喊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缪女没有责怪绿素,也没有生气,她就是看到自己秃秃的眉骨傻了而已。
“奴,奴婢……”绿素更傻眼,脑子里一团浆糊话都说不出来了,谁知道自己怪叫一声,小姐那眉毛就没了呢。
“你站起来答话,给我说说为什么,说出来,小姐我看情况原谅你。”
缪女的话音还算温和,绿素就大着胆子说了:“小姐净面、上妆时奴婢都不在跟前,今天见小姐净面以后和原来的样子不同了,而且,是那么美!把奴婢看呆了,奴婢惊喜,一时没忍住就叫了出来。”
缪女真是欲哭无泪呢,她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绿素,绿素说她美……可是现在,哎、缪女叹气扶额,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呀。
“这是怎么了,大早上起来主子丫鬟一起哭?”缪仲祺一踏进门槛便看到两个伤心的人,他帮缪女抹了下眼泪……终于发现了缪女的怪异“哈哈哈!”没等两人解释便传来笑声,缪仲祺指着缪女的眉毛捧腹大笑:“哈哈,这是最近的新流行吗?”说着还夸张的挤出了两滴喜泪。
缪女白了他一眼阴森森的说:“缪仲祺,很好笑吗?”
笑声戛然止住,缪仲祺剧烈的摇着头,不过因为他没笑完而硬生生的憋住,让他帅气的脸上肌肉颤抖。
“算了,要笑便笑吧。 ”缪女在黑漆黄花梨妆箱中拿出脂粉上妆。
好容易缪仲祺才不笑了,他说:“今日学堂先生告了假,小爷我有一天时间能玩,妹妹要不要和小爷我出去遛遛?”
缪女放下胭脂一拍桌子道:“走,遛遛去!”
开了房门,缪女身形一顿,门前有一个白衣正背着手等着缪仲祺和她。
白衣的乌发用镂空雕花白玉冠束着,发髻中插一根黑曜石簪子,透着几分文雅。他着月牙白软银直襟长衫,腰间系一条犀角带,只缀着一枚同色玉佩。
古人云“君子温润如玉”,白衣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纯洁的璞玉。
缪女对他微笑说:“原来大哥哥也来了,往后大哥哥来我院里,差人通传后直接进来便是。”在缪女回府和归宗的那两日,缪女见过他两面,不过没有机会说上话。缪女知道她这大哥哥不是善交流的人,尤其对女孩子总有些害羞,便先开了口。
在古代有规矩,女子闺阁外人不能入内,缪仲玠是个拘守准则的人。看他拘谨的样子便知,他肯定是被缪仲祺怂恿进院子来的,要不然他会在院门口等待。
缪仲玠的声音温文尔雅,听过就让人心情舒畅:“四妹妹的闺房我不可以随便来的,那样不合礼数。”
“好吧,都随你。”缪女应道。
缪仲玠,十七岁。百姓口中相传‘满腹经纶,武将门,才横溢’,就是说的宸国四公子排第三的缪仲玠。他是才子,但太过温婉的男人,不太合缪女的胃口,何况缪仲玠的思想保守。
三人或因不在皇城住,或因学习的原故,已是许久没上街了。今天三人都有时间,便在马厩了牵了马,不做耽搁即刻上街来了。
看皇城街道,屋宇鳞次栉比,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有茶坊,房内坐几桌品茶的人,坊外有表演功夫茶之人;有酒肆,青花陶瓷大酒坛摆于店门两侧,酒香四溢;有肉铺,羊身挂铁架之上,羊头摆于肉案之上;有铁铺、商行。
有专门经营绫罗绸缎、珠宝香料的,店铺前的街道停放马车和轿撵,来买首饰之人必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尚有医药门诊,大门大开,堂内黑漆中药抽屉箱排排而立;看相的摊子前有几人排队等候;算命的走街串巷,时而敲开一两户人家的大门。大的商店门首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
许是今日的好天气,街市行人川流不息。做生意的商贾,叫卖的小贩,行脚僧人,样样俱全。
缪女虽然来过皇城多次,不过都是晚上且急匆匆的,归宗后也没来得及出府游玩,而今日的皇城将它一派都市的繁华景象展现出来,叫缪女叹为观止!
“真不愧是皇城!”缪女真心赞叹,这欣欣向荣的景色像极了现代城市的商业街。
兄妹三人上了闹事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缪女一袭紫绡翠纹羽纱骑装,绑带长骑靴,坐于白色盗骊宝马之上。马儿脖上挂贴金纹叶项圈,红色流苏下系一颗大铜铃坠在胸脯前,走起来与缪女腰间杂佩的叮当声交相呼应,清脆动听。马鞍是枣红色,在雪白的马背上格外扎眼。
缪仲祺身穿靛青镂金丝钮蜀锦袍,袍子做工精细,加上腰间几块美轮美奂的玉佩,尽显贵族之气。缪仲玠一身月白长衫,配一把画有翠竹的折扇,瘦高的身形秀逸不俗。
两人各牵一匹汗血宝马,两匹马也是缪喾为两人寻来的,缪仲祺武功进步快,缪仲玠好学,这两匹汗血就是奖赏。
三人风姿卓越,毫无意外的将所有目光吸引到她身上,男女老少纷纷驻足观望,私下议论纷纷。
路人乙用手遮挡嘴巴生怕被别人听了去,他侧头对路人甲神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