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被满上了酒,陈国维笑着招呼,“来,喝一杯,这是极好的冰泉酒,可以驱除暑气,也解解刚才恶心劲儿!”
王鼎汤不敢动,事实上,他的手也不灵活,放在膝盖上,不断地颤抖。
“王公子是喝不惯这等粗鄙的酒?只是这山上也并没有什么好酒,将就一下吧,好不?”陈国维一副讨好的面容看着王鼎汤。
王鼎汤稳住心绪,用略微颤抖的手拿起酒杯,“先干为敬!”他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带着他无法控制的颤抖,声音变调得很厉害。
陈国维好奇地看着他,“你不怕我下毒吗?”
“怕!”王鼎汤老实地道:“但是,我横竖难逃一死,若一杯酒能毒死我,也算是我的造化了!”
“你这个人,有点意思!”陈国维侧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像一个单纯的孩子。
王鼎汤决定跟他讲讲道理,“我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空手而回的,我们做个交易,你把赈灾粮食送入城,就当是我用双倍的价格向你买,可以吗?”
“这倒是个好交易,但是价格我不是太过满意!”陈国维显得一副很有兴趣的表情,“你若是能把价格上调一些,兴许这笔买卖可以做的。”
“不知道陈居士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呢?”王鼎汤试探地问道,刚才见他出手就杀了朝廷命官,便知道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做山贼营生的,无非是要钱,若是能以钱拖住他,或许能拖到阿五来救。
“你带来的粮食,连同户部的,我都可以送入城,事实上,你也知道,那些粮食并没有运送上山,一则工程浩大,二则,我本身就有意和你做这笔买卖。”
陈国维又给王鼎汤把酒满上,道:“再喝,再喝,喝好了,我们谈谈价格!”
王鼎汤见他有意谈价格,自己的目的便成功了一半,于是,他又喝了一杯,道:“陈居士还没说您的心理价位!”
陈国维眸子闪过一道光芒,道:“我也不是罗嗦的人,三百万两,全部粮食,由我方送入城中!”
“什么?”王鼎汤几乎跳了起来,“三百万两?”太疯狂了,那些粮食加起来还不到十万两,他去张口就要三百万两,可见抢钱的营生确实好做。
陈国维连忙安抚,“不要大惊小怪,听我慢慢跟你分析,这钱呢,我也不是说赚你很多,毕竟,这是有风险的买卖,我的兄弟随时都会掉脑袋的,既然是谈生意呢,谈不拢,总有许多办法可以慢慢谈得拢,没有一次成交的。”
王鼎汤摇摇头,“这太离谱了,您这是要了我一半的身家啊!”
陈国维笑着摆手,“别太谦虚,王公子,您的一半身家又哪里止三百万?这大梁国的首富可不是徒有虚名。”
王鼎汤知道对方必定是调查过他的,他有些颓然地坐在石凳上,扬起复杂的眸子:“陈居士可容我考虑一下吗?”
陈国维笑道:“当然可以,做买卖本来就是要你情我愿的,半点勉强不得,若是勉强就没意思了。”
王鼎汤觉得他不会看不出自己的缓兵之计,但是他仿佛一点都不在乎,一口就应诺了,他就不怕官兵真的攻打上来吗?毕竟他抓了朝廷命官,朝廷哪怕是为了面子,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显然他是不怕的,王鼎汤顿时觉得没了希望,事实上,如果三百万两他是愿意放人的话,也是愿意给的,但是只怕他不会。
陈国维吩咐黑脸山贼送他回房,这一次,不是回笼子,而是回了花圃旁边的一家厢房里。
这厢房布置得倒是极为雅致,只是王鼎汤并没心思去看,坐在椅子上,他开始犯愁。
陈国维送走王鼎汤之后,继续在花圃里打理他的花,花圃里依旧有很浓重的血腥味,他命人点了蜜合香,血腥味一下子就被蜜合香的浓郁气息冲散了。
“居士,真的要放了他吗?”那黑脸汉子回来了,站在他身边问道。
陈国维淡淡地笑了,“为什么不放?这种生意,长做长有,咱兄弟什么时候缺钱了,就问他要去啊,能跟首富打交道,可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
“只怕他不愿意给这三百万。”黑脸汉子道。
“他会给的!”陈国维放下铲子,重新坐在椅子上,伸伸手,有人递上一个烟斗,“这种有钱人惜命,三百万买他一条命,一点都不贵。”
“他像是在拖延!”黑脸汉子担忧地道。
陈国维笑了起来,烟斗在石桌上敲了一下,“他会明白拖延并无作用,狼土山易守难攻,就是三万官兵上来,穿过层层陷阱,也最终冲不过毒气层,你觉得,我们等不起吗?”
“确实!”黑脸汉子笑了起来,露出一排黑黄的牙齿,“那狗官已经拉出去剁碎了,只等烧成灰就拿来做花肥!”
陈国维嗯了一声,“确实烧成灰好些,没那血腥味,我对血腥反胃,以后但凡可以在山下杀的人,不要带上来,能带上来的,都必定要保证他们安然无恙下去。”
“是!”黑脸汉子应道。
且说慕容擎天一路三人,沿着山路上去,为了避免陷阱,三人都是施展轻功上去,但是到底海拔太高,若一路轻功,只怕还没到山顶,真气就先耗尽了。
用轻功飞了一段路,又步行一段路,而慕容擎天仿佛是可以预见到哪里有陷阱,每一次他都先破了陷阱再前行。
路上有许多尸骨,梁云开看到这些尸骨,心情都会变得奇差,因为,他数次带兵攻上来,但是每一次都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