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派人出海要求谈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风家堡,遭到众人的拒绝,特别是风海棠和风夫人,说什么都不同意。
流苏一意孤行,决定的事,没想过回头,流苏早就料到他们会反对,颇有先见之明,先斩后奏,在众人反对声中,漠北海王同意谈判,要求风少夫人在二月二十八日一人亲自出海,不许带闲杂人等,否则谈判破裂。
风海棠卧病在床几天,流苏吩咐过不许去打扰她,船行的事由她全权处理,在风海棠得知她要出海的消息,漠北海王已经传回消息,当下急火攻心,差点昏倒。
漠北海王,多年来在漠北海上气焰之嚣张,无人可敌,此生就碰过风南瑾一个对手,惨遭败北,被迫销声匿迹三年,可想而知,他对风南瑾可是恨之入骨,光看他对风家航运所下毒手便可知,他就盼着风家航运解航,这次要求谈判,哪儿那么容易,他对风南瑾的恨定然悉数转嫁在流苏身上,妻代夫过,天经地义,他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风海棠撑着身子,病了几天,明显憔悴多了,光润的脸色暗黄暗黄,看起来很不健康,流苏扶着她的肩膀,坚定地道:“姑姑,你别担心,我会没事,你有病在身,好好养着身子,船行的事我会妥善处理,三天后我出海见漠北海王,总要试一试,不能坐以待毙!”
“苏苏啊……咳咳……”风海棠吃力地咳几声,流苏拍着她的后背,她好不容易顺一口气,这才道:“你知道漠北海王是谁吗?你知道海盗是做什么的吗?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一群恶贯满盈的劫匪。他在漠北海的海上之王,无人可敌,遇神杀神,遇佛弑佛,这天下有几个人能有南瑾的本事,在他面前全身而退,逼得他不得不见了风家航运就绕道?苏苏,南瑾得罪过他,他恨风家入骨,这一去多半是有去无回,我宁愿风家船运立即解航,也不会让你出海。”
流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神色淡然,灵秀的眼光依然坚韧,并无动摇之色,“姑姑,即便拼尽我所有,即便赔上性命,我也不会让风家航运解航。在悬崖上,南瑾松手的时候告诉我,要好好守着风家堡,帮他守着,这是他的希望,他一手创造出的王国,又怎能毁在他手上。我会做到的,南瑾能做到,我也能。”
“苏苏……”海棠心疼地看着,见她眼光越坚定,她心底的不安就越浓厚,“你这个傻瓜,南瑾只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才用责任绑着你,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不明白他的苦心的呢?倘若今天躺在这儿的是南瑾,他也不会让你出海,苏苏,听话,不要去,没有风家航运,风家堡还是风家堡,我们照样活得有声有色,你若有事,南瑾回来怎么办?小白怎么办?”
流苏轻笑,眉梢染忧,明明心里那么酸痛,想要哭,却逼出唇角淡然的笑意,语气波澜不惊,非常平静,“姑姑,南瑾真的还能回来吗?”
风海棠脸色一怔,心口倏然发疼,眼眶不由自主就红了,早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流苏如此聪颖,很快就能察觉有异,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
这几天一直在处理船行的危机,坚强得让她心疼,眼光沉稳而坚韧,抱着小白也能微笑,她以为她依然相信他们的话,抱着南瑾会回来的希望活着,没想到,她却看得如此透彻,一时让她无言以对。
流苏淡淡道:“南瑾回不来了,我比谁都明白,所以我会好好为他守住风家航运,将来九泉之下见到他,我也能自豪地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我很坚强,我做到他所交代的一切,我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姑姑,我不想将来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南瑾。”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南瑾最大的希望是你活着,你要是出海,出了意外,他牺牲自己救你的意义在哪儿?”风海棠急得大吼,嗓子有些发疼,又气又急。
苏苏什么时候就这么固执呢,怎么说都不改变注意。
“姑姑,风家这些年在外结怨不少,生意场上,朝廷,黑白两道,都有不少仇家,因为风家航运的财力和冰月宫的势力,他们才不敢妄动,这两者缺一不可。若是垮了,你认为风家堡还会是现在的风家堡吗?自古以来,钱和势都是结合在一起,风家航运这么大一块饼,觊觎它的人不计其数,等着看我们解航的人多不胜数,这是南瑾打下的江山,凭什么让别人白白夺去,我偏不让他们如愿。这些人,一个个等着看笑话的,到最后只能看自己的笑话,我拼死也不会让南瑾的心血付诸东流。”流苏沉声道,一脸坚决,靠着这股信念撑着她醒过来,靠着这股信念,也能帮她撑起风家堡。
有信念的人,才会千方百计,不计一切代价实现目标。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海棠震惊地看着她,苏苏一直被南瑾护着身后,保护得滴水不漏,这些事又怎么会让她知道?
“我不是傻瓜,这种事何必别人告诉我呢?自己略微也能猜到,木秀于林,风必毁之,树大招风已是见怪不怪。以前我不想理会这些事,因为有南瑾在,我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好好做好他的妻子就可以,天塌下来有他在身边撑住,他不会让我有一丝彷徨和害怕。可现在他不在,我就要自己来面对这些暴风雨。南瑾说不会屈服环境,只会改造环境适应他,我也要试一试,我要证明给大家看,南瑾的眼光没有错,他的妻子不是一个只会躲在他身后的布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