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细长且短,两人只是促膝相对坐,伸手可及对方。
远方探过身去,细长手指去拨挡在英莲脸前的莲叶,但见莲叶翠玉雕琢般可爱,衬得那握莲叶的纤手更加白皙玲珑,心中一荡,不由自主便抓住了那手。
莲叶一颤,歪到一边,露出后面的女孩如玉的面庞,腮若芙蓉眉若柳,眉心一点红痣如残阳火红,眼睛如湖水般清澈,含了惊恐,也含了期冀,正不住地忽闪。
“相信我,莲儿。”远方的声音带着点嘶哑。他觉得胸中似乎有座火山要喷涌出来,那里有他日夜都想吐露的心声,有满腔的爱怜。他要抓住这个只有两个人的机会倾诉,让她完全知道他的心意。
他索性放开船桨,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英莲的双手,将它们拉到自己的胸口,让它们清楚地感受自己的心跳。
“莲儿,莲儿”远方再次深情地呼唤,感觉英莲的手指鸽子翅膀般在挣扎,生怕它们挣脱了,便更加用力地抓紧。
“我们好像相处很久了,好像从小我就已经认识你了,你的俏丽灵秀,你的清高仗义,你的欢笑,以及你的眼泪,都让我熟悉,让我喜欢。好像我习惯了在你开心时陪着你笑,在你孤单时陪着你伤感,有你在时,我的眼中看不到别人,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有你的声音和我心里的声音。你能听到吗?它在说…...莲儿,喜欢你,莲儿,接受我吧。”远方的声音很轻,说得很快,但字字清晰,字字打动人心。那心也和着快速奔涌的字句的节拍,剧烈地跳动。
“远方哥哥……”英莲呆了半晌,才出了声音。她的手已感受到远方手心的火热,已摸到他胸中的狂跳。
听着他真挚的表白,望着他幽深的双眸,她的全身像浸入温暖山泉,笼罩在他脉脉的柔情中,忘了身在何处,忘了身前后世,任由自己感动着、惊慌着、激动着、颤抖着。
于是她的手也变得火热,她的心也似乎要跳出喉咙,对他说其实她懂得,早就懂得。“远方哥哥,我……”英莲通红着脸嚅喏着,长长睫毛眨了数下,却最终没说出什么。
“莲儿,你没有拒绝我,是不是?”远方惊喜地喊出来。
他清楚地感觉手中的绵软小手不再挣扎,只微微颤抖着,那手的主人也跟着颤抖起来,而那双小鹿样慌乱的眸子中的疏远散尽了,渐渐迸溅出娇羞温情的火花来。
“你心里面有我的位置,是不是?”远方声音自胸腔溢出,大手揉捏着掌心里的细腻小手,似乎要把它们揉进胸膛中。
“手好疼。”英莲眉尖微蹙,发出黄鹂似的娇啼。
远方低头,看到白玉般纤手布满被揉出的道道红印,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使劲大了,遂歉意道:“对不起。”却终究不舍得放开那双手,仍紧紧拉着,摩挲着那份滑腻,忍不住凑到唇边,细细地吻那红印,直吻得那小手的主人身体颤抖得如风中飘摇的荷叶,口中呢喃般地溢出:“远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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